她穿着粗布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阳光久违的温柔地亲吻她的皮肤,肥皂泡张开小的五彩的光的亮块。她几乎要落下泪来。

——还有亲爱的利威尔,你还好吗?

她闭着眼,仰着头,眼角湿漉漉的样子印在希娜的眼中。

“你沐浴圣光呢?”希娜端起盆子,从她身边走过。

“别打扰我。”

“走了。”希娜朝阴暗幽深的牢房走去,“你还想我罩着你的话,你偶尔也听话点啊。”

凯迪没说话,她不愿回去,再多一秒也好,她想就这么站在白色的云朵下面。

不得不说,希娜对凯迪真的很照顾。给她睡草垫,帮她洗衣服,不厌其烦跟她说话。对村民来说,希娜是外人,凯迪是他们的客人,这反而让她们两有了很多亲近的理由。

“等出去以后,我会把欠你的都还给你。”凯迪说。

希娜眉角一挑,轻轻笑了,“呦,我的凯瑞丝厉害的不得了。”

凯迪走到走廊门口,看见希娜的盆子独自放在中央,人却不见踪影。

她把盆子抱起来,喊了孩子们,一起往回走。走了几步,路过看守的房间。从那个门缝里,凯迪看见了一闪而过的画面。

那个红色头发的宪兵狱卒,把希娜挤在墙上,她的手勾着他的脖子。他埋着头,用整张脸一下一下推着希娜的胸。

凯迪的脚步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腾出一只手遮住一个好奇的孩子的眼,继续往前走。

希娜也会做宪兵的生意,这也是为何她可以促成凯迪带孩子们出来晒太阳的事。

“宪兵不会给我钱的。”凯迪问起的时候,希娜是这么说的。

“要说报酬的话,就是过一小会正常的生活吧,不是在监狱里待着,而是在房间里坐着,不是在地上像狗一样交欢,而是在床上□□。”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办那事的时候都像狗一样。”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希娜很快地伸出手,狠狠捏了她一把。

凯迪的胸被希娜抓痛了,“嘶。”

见凯迪弯下腰去,希娜又过来扭她的脸,嬉笑着说,“来让我亲一下!”

“神经病啊!”

时间过了很多天,期间也有人得病死去。白天还一起吃饭的妇女,下午就口吐白沫抬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她渐渐明白了,在这种环境中,进食和排泄理所应当会成为头等大事。人们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活着,人的行为活动自然而直白地呈现着,呼吸,进食,生长,衰老,繁衍……

更加直接的需求,也更加容易去满足,以物换物的交易方式,直接而和谐地进行着。

等凯迪反应过来,她竟然已经在监狱里站住了脚,有些其乐融融的安定感。

这一天,希娜回来的时候没有了往日的热情和聒噪。她的手腕有伤,心情似乎也很糟。

凯迪正在小本子上描一幅建筑的平面图。

希娜沉默了很久,走了过来,阴沉沉地说,“你不属于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