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能吧，不做演员，就做个画家也不错。”

“艺术都是相通的，做演员也挺好的，演得好，也是艺术家。演员可以经历和体会不同的人生，做不了画家，你以后可以演个画家呀”

“嗯，希望有机会”

早餐就在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中愉快的结束了。

程斯沐喜欢做饭，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觉得，这世界上大部分人在吃饭的时候都是开心的，放松的，跟家人、跟朋友、跟爱人一起享受美食的时刻，或者即使是一人食的时刻，都能感受到最纯粹的幸福和最简单的快乐。今天这个温暖愉快的早餐，是她跟易烊千玺认识以来，说过最多话的一次，她觉得他今天很放松，少了之前的疏离感，看到他桌子下随着音乐轻轻打着节拍的脚，程斯沐觉得易烊千玺今天心情似乎不错，她发现他不易被人察觉的那些小动作比他的表情更能准确传递出他当下的情绪。

杂志社离家不远，俩人九点半出发。到了停车场，程斯沐打开驾驶座的门刚要上去，易烊千玺一把拉住她，“我来开吧，你出车，我出力。”他觉着让人一小姑娘当司机有点过分了。程斯沐也觉得自己开车的话，他可能也别扭，于是乖乖坐到副驾上。

易烊千玺以前就拍过这家杂志，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

程斯沐下车后，跟易烊千玺一样，也带了个口罩。她也清楚顶流随时可能被偷拍，她倒不是担心俩人被拍闹个乌龙绯闻啥的，毕竟她真的只是个助理而已，也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她纯粹就是不想露脸，不想存在一点点万一被拍到出现在娱乐八卦新闻照片上的可能性。

“到时有什么事，你就找我。”易烊千玺还是有点担心她。

“作为你的助理，这句话不是应该我对你说嘛，老板~”程斯沐倒是不怯场，笑嘻嘻回了他一句。

虽然程斯沐带了口罩，但到了影棚，工作人员看到易烊千玺身边不是熟悉的胖虎，而是一个漂亮小姑娘，都有些诧异。

“胖虎临时有事请假了，这是我们公司临时安排的助理。”易烊千玺主动开口解释。

“各位好，叫我沐沐就可以，今天我来负责千玺的事情。”程斯沐也主动打招呼。

易烊千玺先去做妆发，程斯沐陪同，在化妆间，杂志社的对接人跟他们俩一起沟通了今天的流程安排。程斯沐知道杂志硬照不是那么容易拍好的，但也没想到居然这么繁琐，顺利的话估计也要下午才能拍完。

第一套妆发完成后，就开始进棚拍摄了，程斯沐全程跟着。正式开拍后，其实就没她啥事了，她捧着装着俩人东西的背包，站在旁边观摩学习。现场的氛围、顶级的摄影器材、知名摄影师的操作和气场，让程斯沐看的双眼放光。

同样发光的，还有易烊千玺。这是程斯沐第一次看打扮后的易烊千玺，也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他。工作时的他，拍片时的他，跟之前程斯沐见到的太不同了，之前也有淡淡的疏离感，但她并没觉得他是不可接近的大明星，而此刻镁光灯下的易烊千玺，突然就与普通人拉开了距离，程斯沐突然有点恍惚，觉得特别不真实，此刻的他终于归位到明星这个位置上。早上还跟自己坐在一张饭桌前的人，此刻却觉得异常遥远。程斯沐虽然平时总是大大咧咧的，但其实是个心思敏感共情很强的人。这一刻的恍惚，她不是为自己作为一个普通人与大明星的距离而感叹，而是为易烊千玺，为他被割裂成碎片的生活而感叹。一天24小时中，哪些时刻是真正的他自己，哪些时刻他才是彻底放松的、开心的呢？有点莫名的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