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野薰笑吟吟的欣赏了好一会儿,这才发了善心,一脸体贴的问道:“果然还是不习惯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

话未说完,就被幸村精市截断,“不用。”他双颊晕红,显然这已是他的极限,再多也说不出来了。

远野薰就牵着他的手来到床边,掀开被褥一角,轻轻推着他躺了进去,一边忍不住调笑道:“真是个迂腐的家伙。”她满是惋惜的摇头叹气,“白瞎了你这张脸。”

这不是对方第一次赞美自己的容貌了,可男性总是很难认可这种夸奖的。幸村精市有点不悦,心里还颇觉不满,不禁问道:“只是喜欢我的脸么?”话刚落音,他就看见对方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他心中不知怎么就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远野薰就坏笑了一下,一本正经道:“怎么可能?我还馋你身子啊。”

幸村精市脑袋嗡地一声,一张脸涨得通红,整个人都陷进被子里去了。

远野薰笑得前仰后合。

好一会儿她才控制住停了下来,伸手去拉对方埋住脸的被子,一边还很是柔情蜜意的哄慰道:“哎呀,可别闷坏了,我会心疼的。”声音却带着遮掩不住的笑意。

幸村精市就任她拉开,面红耳赤的控诉道:“你故意的。”

远野薰装糊涂,“我故意什么?”

这脸皮真可谓厚比城墙,幸村精市也给噎了下,悻悻指责道:“你故意……耍流氓!这也太过、太过下流了!”他恼羞成怒。

远野薰一楞,不由得大笑,“不喜欢么?抱歉,忘了你一向是含蓄的风格。”她文雅一笑,慢条斯理吟诵道:“‘天下之至美,人生之至乐也。没有性丨欲,人生又有什么价值呢?’”

这是明治时期的作家高山樗牛,在作品《自然儿》写过的语句。这是在换个方式文雅的耍流氓了。若非事关己身,幸村精市几乎绝倒,他转过脸不想搭理对方。

远野薰微微一笑,准备从床沿起身,可是她刚一动作,就被拉住了手腕。她回头一看,就见幸村精市不知什么时候又回转过来,修长有力的手指牢牢抓住她的手腕,垂着眼睛闷声说道:“你说过不走的。”

这种不自觉祈求的模样非常动人,远野薰就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柔声道:“我不走。我去拿个坐垫过来。”

幸村精市这才不怎么情愿地松开手,远野薰起身拿了坐垫过来,在床边坐下,随手翻起书页。她的神态是那样从容平和,一种潇洒自如的气质自然流露,远比那难得一见的美貌还要来得吸引人。

幸村精市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约莫是这视线太过专注,对方就一抬眼看了过来,微微含笑道:“怎么了?”

幸村精市没做声,也跟着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