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符合他浑身上下写满无敌的形象。

“安乐小姐……”

“肯定不是鬼舞辻无惨。”我伸出一根手指,“所以不管是恶鬼还是亡灵,我都比你现在的状态要合适。虽然你很厉害,但是对上亡灵你就没办法了吧?晚上不能出来的可不仅仅只有恶鬼,还有无数的亡灵。要用魔法来对付魔法,要用亡灵来对付亡灵。”

“安乐小姐明明是英雄一般的人物,为什么非要说自己是亡灵?”

“英雄和亡灵并不冲突。英雄不过是外人的看法,而亡灵才是现实。如果我连自己已经死亡的现实都无法接受,那么也就完全不值得后人称赞。”

虽然后人说我也没什么好话就对了。

幼弟当年倒是想过更改史书,但是最终却放弃了。皇室中人,特别是曾经掌权的人,总是要学会放弃一些什么东西。我很高兴他最后看透了这一点。

“可是……”

“如果你死了的话,缘一。”我问他,“你会希望后人一直记着你,一直觉得自己无法超越你,一直觉得你不应该死吗?人要是死了,就得坦然接受死亡。谁又能证明死亡即是终结呢?”

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继国缘一知道说不过我,所以不再和我争辩,而是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安乐小姐不如说一说这件衣服的主人吧,左右我现在睡不着。您对我的过去了如指掌,而我对您的过去一无所知。日暮小姐说到承太郎先生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一点,实在是太失礼了。”

“没有什么特别的。”我耸耸肩,坐在了地上。跪坐着实不太舒服,所以我立起了一条腿。看上去非常不雅观,但是会让整个人的身体舒服起来。继国缘一不是继国岩胜,在他面前端着没什么意思。“亡灵降世的代价而已。我需要一个人提供足量的魔力,这样就不必吞噬血肉。但是相对应的,我就必须对他服从——也不是事事服从,就是,他的手背上有三条令咒。他可以通过令咒强行命令我三次,这三次无论如何是无法反抗的。”

继国缘一看上去吓了一跳。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也就是说……无论多么失礼,多么……无耻的要求,您也必须遵从?”

“这就是条件。他为我提供魔力的条件。”

“那么能否转移令咒呢?我是说……如果可能的话,我可以拜托凌月仙姬大人转移令咒。虽然我无法为您提供足量的魔力,但是绝不会限制您的自由。而且既然杀生丸大人说了可以通过吞噬妖怪获得魔力,那么……”

“Master也并未限制我的自由。”不知道为什么,继国缘一的话令我有些不舒服。我知道他是好意,甚至比东方仗助的叹息更加有意义——他是切实可行地为我提供了一个方案。而且西国的君主凌月仙姬很有可能真的见多识广到知道转移令咒的方法。

继国缘一言出必行,他转移令咒之后必然不会干涉我的自由。我甚至怀疑就算我作恶,他也只会追杀我,而不会通过令咒强行命令我。

这就是继国缘一。

一个真真正正的圣人。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自己的不舒服到底是怎么生出来的。这种无法控制的感觉让我有些不安。

我一贯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即便是在鬼杀队内,手都按上了日轮刀,宝具都已经准备好了,最后也没有实打实动手,只是通过产物敷耀哉强行对鬼杀队进行洗牌。

这才是我的风格。

然后继国缘一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