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不足是要被迫接受桃金娘不停唠叨的鬼魂,有些时候被打断思路让人苦恼——

“拉文克劳的级长?你为什么要来?这种时候,你难道不应该待在公共休息室吗?”她半透明的身子又从水管中冒了出来,绕着坩埚打了个旋。

“借用你的盥洗室,我暂时还没胆子在全校人瞩目下制作禁药——蚂蟥的口器直让我恶心——”她捻起黑色的口器,嫌弃的扔掉粘乎乎的废料。

说实在的,她并不讨厌这个可怜的老前辈,死在盥洗室的拉文克劳...确实挺可怜的。特别是,在这死亡和被排挤有着些许联系的情况下,林安感觉到细微的同病相怜。

当然了,一切的前提建立在她能少哭泣一些的条件上,她大声的哭泣让林安只想快些塞住耳朵:

“都喜欢用桃金娘的盥洗室干见不得人的事!魔药!魔药!我再也用不到魔药了!”

她飘在林安上方一英尺左右,瞪着一双大眼睛说:“前年,有些二年级们也在这里制作这种魔药,他们说这像煮烂了的卷心菜。”

“真厉害啊,二年级制作复方汤剂。”林安漫不经心的加入蚂蟥,脸上写满了不信,“希望他们做出来的是正确的复方汤剂——毕竟这玩意现在的味道像巨怪的脚丫。”

桃金娘莫名其妙的又哭了起来,钻入她的水龙头:“和桃金娘说味觉!桃金娘再也闻不到任何东西了!”

随她去吧,林安耸肩,明显已经习惯了桃金娘的所有行为。

她不是二年级的孩子了,又有丰厚的家底作为支撑——林安没和塞德里克撒谎,她在古灵阁里确实有一大堆金子,即使放一只嗅嗅,进去她也怀疑嗅嗅会先撑死。

流液草并不稀有,问题出在林安身上,她无法确定它是否是在满月时候被采摘下来的。

双角兽角粉和干的非洲蛇树皮条明显要难搞且昂贵些,但是在黑市上,这些也并不是完全没有的。

古灵阁里的金子对于林安来说早就是彻彻底底的身外之物了,她这次能活下去的话,金子只用支撑她一个人未来的生活,它们多的足够让深居简出的林安活到下辈子。

如果她死了,那么受益人是霍格沃兹——霍格沃兹哪里会在乎有多少意外之喜呢。

长时间的精神集中下,等林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接近宵禁。

她这几天太忙了,只有和塞德里克一起上课的时候才会暗搓搓的看对方几眼——毕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能委屈委屈他了。

腰酸背痛的收拾好了烂摊子,她疾步往寝室走。

林安此时才终于庆幸自己是个级长,即使晚归,她也可以用巡视来推脱。

明天就是塞德里克的第二个比赛了,她心中暗含着期待——或许这一次,她会是他的宝贝吗?

直到穿上睡衣的时候,林安还在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就眼皮变得越来越沉,最后沉沉的陷入梦乡。

可惜,这么精明的脑瓜也不记得,“珍宝”们是从床上被直接拖到湖底的呢。

所以,她还穿着睡衣呢。

久违的空气。

塞德里克拖着林安出了水面,她咳嗽着呛出了眼泪,像一只八爪鱼一样攀着他可靠的身子。

丢死人了,从水里出来,还刚好穿着睡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