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重新掌权的时间。

她被指控麻瓜出生,而林安出人意料的选择了不去辩解。

麻瓜出生就麻瓜出生呗,怎么了呢。

也许食死徒和腐败到骨头里的魔法部,也不大在乎林安是否‘血缘干净’吧。

他们大概也只是开始把脏手,伸向她这样孤立无援的富有孤女身上了。

大宅的花园开满了花儿,常年无人打理,却热烈的像一幅色彩鲜艳的油画。

林安最后走过了一遍大宅,看着这个从小生长的地方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细节。感受着廊下彩色玻璃的光线。

她这时候才真正的知道,原来自己也是喜欢阳光的。原本自己的一生,可以换一种活法。

“死亡又怎么样呢。”

她对着镜子戴上珍珠项链,把头发梳理的服服帖帖。甚至拿出一只口红,细细的涂在唇上。

黑色的高领天鹅绒长袍,在烛火下显得无比的华贵。

她又要奔赴一场葬礼了,她自己的葬礼。

也许,早就不想活了吧。

“漆拉。”

林安柔声呼唤自己的家养小精灵,她出现在林安身后,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楼下破门而入的声音像是丧钟,回荡在安静的别墅里。

林安蹲下,把自己最喜欢的一件蓝裙子,轻轻放在漆拉的手上。

她能听见楼下水晶吊灯被打碎了,噼里啪啦的作响。但是她的脸色丝毫未变,还是温和的笑着:

“再见,我的朋友。”

10

林安死在二十岁那年的初春,阿兹卡班冰冷的监狱中。

因为渐渐失去生命,所以她早已经不剩下什么快乐的回忆了。

飞行的摄魂怪,半梦半醒的狱友们,还有身后粗糙的墙壁。这些构成了林安在阿兹卡班的所有记忆。

她这时候才知道,原来父母的那声再见,也是自己心里深深埋藏的痛苦回忆。

我快死了。

林安轻轻笑了,攥住自己刺痛的指尖。

她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地上跪着,忍受着摄魂怪无孔不入的影响,前所未有认真的画着她的符咒。

剧痛从骨头里传来,她重重的跌在地上,狠咬着牙关,努力去想些快乐的事。

可是林安的一生,何其悲惨。

她哪里有什么快乐呢,除了那双雪地里的手。

手的记忆很快被抽走,四年前福吉喊出的那句——“他死了,塞德里克.迪戈里死了!”突然在她脑海中炸出。

林安瘦的只剩骨头的手,抓在了墙壁上,却只能抠着那粗糙的瓦砾,任由它把自己的五指划得血肉模糊。

指缝中滴下浓稠的血,她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一等摄魂怪离开,就用尚且完好的左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匍匐着向前爬着,用右手,精细的描绘着。

她紧紧咬着嘴巴,任由冷汗浸湿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