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那一瞬间就想要离开,这并不是他们应该有交际的时刻,绀野凪并不想再要去改变什么,以至于她的斗篷被拉住时,手指条件反射般向下拉了拉兜帽,只露出精致的下颔。

“你是来杀死我的吗?”

绀野凪浑身微微一震,她稍稍别过头去,望着那个此时还堪堪到她胸口处的最熟悉也陌生的少年,那双还未缠上绷带的,圆溜溜的眼瞳中映出此时斜阳西沉。

他的声音似乎充满喜悦般地,又带着些许不满般说:“但是你的准头歪掉了。”

原来是误以为那把甩出去的刀,其实是瞄准他的脖颈的吗……

“请松手。”

清冷的,似乎被霜冻住般的声音响起,这个少年的眼睛稍稍睁大了些许,但却并未依言松手,仿佛还攥得更紧了。柔软的布料在他的手心之中,带着些许少女身上的暖意,从指尖传递到心脏。

在见到这个人时,他就莫名的于心中升腾出一种无法言明的喜悦。一切都能在这个人的手中结束,有一种神秘的声音在他的体内低语。

“你现在可以杀死我了。”他急不可待般地仰头,露出了脆弱的,仿佛天鹅般纤细的脖颈,能清晰地看见覆在骨头之上的白瓷般的皮肤下,淡紫色的血管。掩藏在兜帽之下的少女一双眼静静地望着他,手指微微缩起。

“不。”她给出了否决的答案,“我不会杀死你。”

“为什么呢?”

少年近乎失望般的仰望着她,却仍旧没有松手从他的视角只能看见兜帽中流出的一缕微卷的黑发,和少女洁净又冷淡的侧颜。这个披着斗篷的少女抬起手,似乎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侧脸,又迅速地缩回。

她看向天际边还残留着一圈亮光的太阳,微微笑了起来:“我可没有想过,要杀死太宰治这件事情。”

她能看见少年的瞳孔一瞬间紧缩,想也知道,被一个陌生的人轻易叫破了自己的名字,无论是谁,都和该有些警惕的。

“我要走了,请松手吧。”

她也该回去了,被更改的只需要一次就够了。更何况,绀野凪自身也无法把握,这究竟是她的过去呢,还仅仅只是一条时间轴上的不同分叉呢。不过,无论是那种情况,这都不应该是她和那个人的最初见面。

她轻松地,几乎不花费任何力道就将布料从少年微张的手指间抽离。绀野凪靠近他时,能清晰地从对方的身上闻到一丝丝极为浅淡的鲜血的味道,她清楚地知晓自己的准头,是绝对不可能伤到对方的。

自杀遗留的痕迹吗……思及至此,绀野凪轻叹了一口气,兜帽却被措不及防地被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