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
中原中也轻轻一眨眼,便感到有冰凉的液体从眼角滑下,顺着脸颊和下巴,滴落在锁骨的那抹吻痕上。
紧接着,中原中也感到自己被放下,背后抵着的不是冰冷而瘦弱的胸膛,而是柔软而温暖的床铺。
太宰治离开了,赤着脚,扶着墙进了浴室。然后浴室里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中原中也在床上躺了很久,才把心情平复下来,然后把衣服穿好去浴室门口等太宰治。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不过白泽说过,在怀孕期间,情绪会受到影响。变得比较敏感。
太宰治还没吃药,而太宰治说他必须去了酒馆才吃药。
中原中也靠在浴室的门边,脑子里想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
直到太宰治一身湿漉漉地出来了。
透过薄薄的病号服,什么东西都看得一清二楚。以往蓬松的头发垂下来,贴到了脸边,看起来倒是有些纯良和脆弱。
太宰治靠在门边:“帮我换衣服。”
中原中也:“自己换。”
最后,太宰治还是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就要朝外走,中原中也忍无可忍地把自己的外套扔到了太宰治的头上。
在太宰治的指引下,中原中也开车来到了那家酒馆,那是一间暗巷里的破旧的酒吧。
木门打开着,太宰治率先走入其中。
通往底下的走廊幽深而黑暗,要不是有着从里面传来的隐约的音乐声,中原中也都以为这不过是废弃的动物洞穴。
酒吧里如同某种动物的巢穴一样,灰暗而安静,在柜台上横列着酒杯和酒瓶子。
就是没有一个店员。
“我不喝酒。”中原中也站在原地,不愿再次前进。
“好。”太宰治这次答应地很干脆,他走向前,从衣角下流出的水滴在地上留下一串颜色很深的印子。
太宰治坐到座位上,娴熟地找到酒瓶和开酒器,然后挑了一只最好看的杯子倒上酒。
太宰治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但是中原中也从未见过太宰治来这里。
压下心里的疑惑,中原中也坐在太宰治旁边。
“中也,我们要等一个人——”
太宰治的话还没说完,轻微的踏步声在空寂的空间内响起。
然后门口出现了一个人。
铁一般红色的头发,以及沙色的风衣。
“织田先生?”在昏暗的灯光下,中原中也看清了来人的面庞。
她认识,是织田作之助。
“中原小姐怎么会在这里?”织田作之助浑身的警惕性放松了一些,但还是没有踏出一步。
在这里的,应该是一个男人。
“陪上司来的。”中原中也看了一眼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