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让妈妈哭了两次的男人”

小女孩的嗓音稚嫩, 清脆，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死亡的字眼。

令咒施行，三片雪花只剩下两片。

因为震惊，太宰治的瞳孔稍微放大。

“为什么, 中也。你不是最希望我活下来的吗？”

他消失的五年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此喜欢他的中原中也, 为什么想杀他。

他有生命危险的时候, 中原中也会焦急地查看。五年前他一心求死的时候, 中原中也哭地很伤心。而且还想和他一起死。

“你是在埋怨我没有带你一起走吗？”太宰治上前几步想去拉中原中也的手。

中原中也抱着中原雪奈躲开, 太宰治可以看到中原中也的眼里, 满是厌恶。

那双以往承载了对他喜爱之情的蔚蓝色眼睛里, 现在只剩下了厌恶。

虽然中原中也之前也偶尔会用厌恶的眼神看他, 但是严重的厌恶从未像这样浓烈过。

太宰治停下向中原中也走去的脚步。

他的手上没有合适的武器，恰好旁边有一条河。河水安静地流动，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金色的光点。有游轮在河内行驶, 漾出波纹。

现在最方便的死亡是跳河。

太宰治转身，朝着河边走去。然后翻身跃下, 如同一只飞向天空的鸟。

河水被漾起一片水花，然后沉寂下去。周围有人在尖声呐喊, 人群骚动。

身体被河水淹没, 眼前的是波光粼粼的湖面, 鱼从眼前游过，水草缠上脚踝。

太宰治在向下沉。

他很早之前就想尝试跳河的感觉了, 但是现在看来, 跳河的感觉并不是很好。

而且, 他一点也不想死。

越过周围尖叫的人群，中原中也拉着中原雪奈朝卫宫士郎的家走去。

明明是温暖的阳光, 中原中也莫名地觉得有点冷，她搓了一下胳膊。但是寒气一只盘亘在心底。

“嗯？下雨了吗？”感到有凉凉的东西滴到脸上，中原雪奈反射性地向上看，只看到中原中也脸上有两行泪水。

中原中也在面无表情地流泪，但是中原雪奈可以感到，她的妈妈悲伤无比。她感知到这样的情绪，也要哭出来了。

是因为刚刚这个男人的死亡吗？

“妈妈，你不要哭。”中原雪奈努力垫脚想给中原中也擦去脸上的泪水，但是身高不够高，只能发动重力扶起来。

中原雪奈浮在中原中也身前，伸出一只手轻柔地擦拭中原中也脸上的泪水，然后伸出双手抱住中原中也的脖子。

她见过她的妈妈哭过两次。

第一次，是在她刚刚出生的时候，睁开眼就看到妈妈在哭。悲伤悔恨的眼泪流到她的脸上。

让她一度以为，她的妈妈是后悔生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