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将自己反锁在殿中,疯一般饮酒,最后是酩酊大醉,只知胡

言乱语。

当夜深人静,待终于忙完一天政务的萧何听闻此事,强闯入殿时,就见刘邦似烂泥般瘫在地上,衣衫不整,

冲天酒气。

“你来了?”

刘邦掀起一半眼帘,浑浊不清地看去。

他一身颓废,口齿也不清,萧何与其说是慌

乱或困苦,只感到了难以言喻的深重疲惫。

萧何无声坐在刘邦身边,顺手拦了一坛酒来,撕开封口,面无表情地也饮

了起来。

刘邦的目光早已从他身上移开,此时空茫地望着房顶纹饰,忽喟然长叹道:“甚么陈年杜康?还不如当年那

家破酒肆的酒好。”

他这感叹好似无头无脑,萧何却心下凄然。

这陈年佳酿,自比当年那寡淡无味的水酒要好上

百倍,可昔日一起大口饮酒,大块切肉的好兄弟,却有一人再也回不来了。

可樊老弟死得凄惨,又得怪谁?

萧何

心生怆意。

许是大局尘埃落定,他们于这一隅苟延残喘的时日注定无多。

才让他无法再回避过去那些……曾被他

刻意忽略的细节。

刘邦知宴中凶险,不得已下留张良于宴中善后,以承担项羽怒火,盖因信赖张良足智多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