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莫名歇了原要交于韩信手里的心思,鬼使神差地拐了个弯儿,绕过

正凝神思考着甚么的便宜老哥, 鬼鬼祟祟地来到自个儿案桌前坐下。

那憨子,这回怎写得忒多!

待将那封着竹简

的绳索解后,吕布心不在焉地将其摊开, 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无意识地轻念道:“思美人兮,擥涕而竚眙——”

案桌

被猛然打翻的声响不可谓不大,连陷入沉思、不知年岁的韩信倏被惊醒。

见这些天里一直如泥塑木偶般垂头丧气、平

日根本不愿挪动的贤弟坐在不知为何打翻了的案桌边,白皙面皮涨得通红,英气勃勃的眉眼间此刻却是一副见了鬼似的表

情时……

韩信满腹疑虑,却来不及多加思索,匆忙上前道:“贤弟——”

“别过来!”

吕布大惊失色,想也

不想地大声喝止!

他头回以称得上手忙脚乱的慌乱姿态,将被连案桌一道打翻在地的那楚帝亲书给拾起,想也不想地

就往怀里一揣:“无事了,布方才不慎手滑……韩兄快忙去罢。”

匆匆忙忙地丢下这话后,吕布便脚底抹油,转瞬就

不知逃哪儿去了。

徒留一脸莫名其妙的韩信望着他那悄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仿佛写着‘欲盖弥彰’四字的背影,狐

疑地蹙起眉来。

吕布绷紧面皮,在一路兵士的俯身行礼下,横冲直闯回了自个儿寝房,才终于松了提着的那口气。

刚一缓过神,他就忍不住又在心里大骂那混账憨帝!

他娘的,这等本当只用在紧急军报上的快马传书,竟叫那不要

脸的大憨子拿来瞎做使唤,抄这么些个叫人……叫人……忒不自在的诗句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