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连战数百人,挂彩自

免不了。

但他武艺高强,且对敌经验比项羽还远来得丰富,虽落得一身伤,却都只在表浅,根本未伤着底下筋骨。

真要他说来,还是初谏这死脑袋的憨子时,落得伤筋断骨的那次倒霉!

等大夫在陛下亲自监督下、心惊肉跳地为吕

大将军疗完伤了,项羽才神色漠然地将战袍解下,露出一具极雄壮健美、上头亦遍布着旧伤疤与新创口的身躯来。

躺得舒服随意,除必要时翻个身外,根本不带挪动的吕布不同,项羽连受治疗时亦端坐着,腰杆笔挺,面容冷峻如一樽石

像。

大夫屏息为其疗伤时,吕布则微眯着眼,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一派端庄凛然的项羽。

——这憨子憨归憨,在外

人跟前,却远比貂蝉那狡猾的小娘皮还会装模作样!

就这威严深重、自持守礼、不苟言笑的俊模俊样,他都险当那日

按着自己笨拙地啃个不停、刚又三番四次猴急地要抢他聘礼做嫁妆的是旁人了!

吕布如此想着,莫名感到几分得意,

不由无声发笑。

项羽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捕捉到那抹笑意时,不由稍稍前倾。

而吕布这会儿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待翻到项羽身前,就骨碌一下坐了起来。

神光精炯的虎眸,一下对上项羽幽深的重瞳。

二员绝世猛将坐得如此

之近,虽是默然无语地对视着,但那身由疆场上杀伐多年、饮血无数所凝练出的磅礴气势却不会就此隐没。

可怜一直

抖着手,先为吕布、后为项羽疗伤的那大夫被二人不相上下的气势压得心跳如擂鼓,一身冷汗,好几回差点没能喘上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