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抬头看向李敏的时候，他知道他不能拒绝，这是神君对御法者的承诺，知无不言。

“这是我的一部分。”于是他回答。

“胡扯。那只不过是一具铁甲，一件装备，一件身外之物，它曾经的全部作用应该是帮助你增强你的力量，但你已经是神君了，现在它只是个碍事儿的摆设。”李敏嗤笑了一声，对他的回答不以为然，并且轻易的戳穿了他的谎言。

“它就是我的一部分，我和这件铁甲组成了毁灭博士这个存在。”杜姆说这句话的瞬间怀疑还有没有人记得他曾经的长相，在他成为毁灭博士之前……理查德会记得吗？

他转身准备离开，因为他只是来查看世界树是否完好运行的，现在他看到了，但树梢上的声音让他停下脚步“你知道，你们这些将名字冠在姓氏之前的人，我一直认为你们这么做是因为在家族（姓氏）之前，你们首先强调的是个体。”轻盈的脚步就落在他的身后，然后绕过来，到他的面前，一只手向他伸过来，同时说“你首先应该是维克多，然后才是毁灭（杜姆）。”

杜姆在李敏能接触到面具之前一把抓住了她，警告她“你会想看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我听梅塔特隆提起过，你面具下的脸毁了。”李敏若有所思，但没有退缩，而是拨开了他的手甲，按上了面具，然后揭下来。杜姆等待着她的退缩，只要她有这样的表现，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夺回面具转身离开。

但李敏没有，她好奇的看着他，然后伸手按住了他额角的一道疤，感受着手指在纠结的苍白疤痕上划动的感觉，依旧用那种欠揍的语气调侃“你知道你现在是神君，你想的话随时都能让自己变英俊起来吧？”

“不牢你费心，做好你自己的事情。”那时候杜姆是这么回答她的。

然后，维克多·冯·杜姆睁开了眼睛。

Latveria皇宫里熟悉的油画组成的天花板映入眼帘，他抬起手来，看着那双完好光滑的手背，只动动念头，手甲就覆盖在其上，像过去那样。

然后他又动动念头，手甲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这么说并不准确，科学表明人每个晚上都在做梦——很久没有做醒来后还清晰可记忆的梦了。

他走到盥洗间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起也是那么一个时间，在他和李敏谈过话之后，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手滑过的地方皮肤光滑如新。他留下了额角的那道疤，李敏曾经按着那里。他留下这个作为记忆，记忆自己曾获得过什么，曾经历了什么。

等他清理完毕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翻开平板读最近几天他闭门谢客错过的新闻，却发现，他随便翻一个版块的新闻都能看到李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