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画勾了勾他的手指:“你可以,坦诚一点。”

奈落侧头,眼中被阴沉戾气掩藏的是踌躇不安。

栖画继续说:“我也坦诚一些。”

她眼中似有光芒:“奈落,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我现在很喜欢你。”

“每天都会多喜欢你一点。”

奈落反手握住她,唇线紧抿,像是在极力克制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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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回人见城的神乐,找到神无,惊呆了。

她看着泪流满面的赤子:“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就哭了。”神无也很迷茫,“我去找奈落。”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赤子:“别去。”

他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奈落到底在干什么,高兴的都他妈能哭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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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落唇线没有那么紧绷,似乎是放松了不少,仿佛有什么情绪被压制了下去,他问:“那画画为什么不想结婚契?”

栖画坦然:“我只是觉得,未来不可知……”

她停顿了一下,把那些大道理咽了回去,直白道:“我怕你变心,到时候会反噬,会伤到你。”

奈落语气急促:“不会。”

再次流露出面具之外的神色。

栖画没回话。

“那画画呢?”

“我不会。”

她说的斩钉截铁,奈落笑了笑:“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可以结婚契?”

栖画,栖画竟然找不出语言反驳,这个逻辑,好像无懈可击。

“可以吗,画画?”他的吻轻轻落在栖画眉心的妖纹处。

“不可以反悔的。”栖画提醒。

“嗯,不反悔。”

和花纹本身的妖冶不同,缔结契约时,散发出来的光芒柔软温和,灵魂深处都得到了净化一般。

很明显能察觉到哪里不同,灵魂好像多了一层枷锁,钥匙在对方手中。

如果是其他的人或妖给他套枷锁,奈落绝对会让对方死无全尸。

但现在,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因为枷锁的另一头,是他所爱的。

栖画被他禁锢在怀中,男人吐息炙热滚烫,她不自觉的瑟缩了下,奈落近乎安抚地吻着她:“别怕。”

察觉到怀中的人放松,犹如平静的湖面猝然卷起海浪,狂风骤雨,久久无法平息。

困久的野兽被放出牢笼,狰狞凶悍。

但又被死死地禁锢住,没有挣扎,没有抵触,心甘情愿地被困在狭小的牢笼,不死不休。

月色羞答答地探出,瘴气渐渐平和,那些,暴虐,阴沉,惬意,欢快,好的,不好的,统统在这个平和的下午湮灭,只留下本能和渴望,纠缠着唯一能让他存活的,抵死缠绵。

是救赎,也是牢笼。

而我,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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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画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奈落怀中。

和以往不同。

这次睡醒,比没睡之前还要疲惫。

系统兴奋:“画画,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