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在阳出高校、在咒术高专、还是在这世上,他都说着说出了无数次的话,做着做了无数次的事,回答着他人早已给出答案的问题,回应着他们早已定下流程的期许。

阿由漠然行走在街道上,行走在没有逻辑和答案的世上,自早晨到黄昏,自黄昏到黑夜。

他什么也不曾说,是因为他没有什么可说的。

他什么也不曾去看,是因为没有什么可看的。

如果发生在这里的事也会发生在那里,那么毫无新奇之处。

如果只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么说出口的言语便不会被理解。

无关紧要而已。

……

阿由行走在黑暗的街道上,周身是布满星辰的巨大夜空和无数星辰闪烁着的微光。

他忽而停下脚步,转身向后望去——

那是个一直低垂着头、跟随在他身后遍体鳞伤的孩子,一个无人看得见的诅咒,曾经幼小的他对自己播下的诅咒。

阿由仔细注视着它,这个曾经弱小而孤寂的自己,只能在飘荡着死亡气息的家中独自一人、小心蜷缩入睡的自己。

他对自己下了诅咒。不去感受、不去接受,无关紧要便漫不经心,顺其自然又安之若素,按着既定的图案钩织着生活、伪造着生活。

有着幼小身姿的诅咒停下脚步,它低垂着头、凌乱的黑发遮过眼睛,无声地询问,想明白了吗,不再迷茫了吗,是前行还是驻足。

是吗,都不重要了。只要不愧本心就行吗。想说的话就说出来,想做的事就做出来,讨厌也好、不耐烦也好,大声呼喊出来足够了。

诅咒低着头、展露了笑颜,随即破灭在空中。

再见了。

不是圣人也不是怪物,只是一个名为阿由的普通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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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以虎杖为首三人偷偷摸摸地聚会在一起,凑耳交谈着。

“我怎么感觉今天的由由子有些不一样了?”不自觉带出这种可爱又诡异的称呼,虎杖挠挠后脑勺,“好像…更帅气了一点?”

岂止一点。野蔷薇“大”字型瘫在咖啡厅的沙发上,她臭着脸,现在那个看上去风淡云清、简直是五条悟20版的潮男究竟是谁啊,以前那个阴沉孤僻的家伙呢,换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