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王四娘吃完之后擦了擦嘴,问崔桃之前在验烧焦女尸的时候,为何态度突然大变,“是查出什么紧要的证据了?”

“咳咳——”萍儿蹙眉,努力咽下嘴里的东西,用幽怨的眼神瞪着王四娘,“能不能别在吃饭的时候说尸体?”

“我没在吃饭的时候说呀,我吃完了!”王四娘无辜道。

萍儿倒是被气得更加咳嗽了,她幽怨地瞪一眼王四娘,埋怨她只会想着自己,不顾及别人。

“哎呦,可别这么讲。你哭哭啼啼的时候不也只是想着自己,没想过别人看你那样有多过膈应么?”王四娘嘴贱地反驳道。

“你——”萍儿气红了脸,王四娘却只顾着笑。

萍儿无奈之下只能鼓着腮帮子,端着自己的菜碗,躲到厨房的另一端去吃。

王四娘这时就听崔桃讲了她检查的那些女尸中,但凡没被烧焦的,下身无一不糜烂严重的情况。王四娘当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气得拍桌子瞪眼,破口大骂那些畜牲居然敢这样祸害女人,都不得好死。

“现在初步怀疑,她们可能都是女囚,当然还要进一步调查证实。”崔桃接着道。

萍儿凑过来,瞪大眼:“女囚?那是什么人居然对——”

萍儿刚刚虽然躲到了厨房的另一端,但是一点不妨碍她把整件事都听得一清二楚,因为王四娘刚刚骂声实在是太大了。

“是官府的人么?”王四娘问。

“目前还说不好,因为证据还不够齐全。”崔桃客观陈述道,但她个人觉得是官员或官差的可能性很大。

“我们幸而在开封府坐牢,若换在别处,却不知会是什么光景了。”

王四娘叹了口气,又冷笑两声。

“其实这种事儿在很多地方大牢都有,也就开封府在皇城根儿底下,做事规矩些。在其他地方的大牢,很多女囚都不被当人看,遭狱卒们可劲儿欺辱,说什么‘都进到牢里了,还当什么节妇’,肆意扒衣裳戏弄都是轻的了。却有不少因小罪入狱的,后来被放出来,却没脸活下去的,要么吊死要么跳河了。”

萍儿惊讶地问王四娘怎么会知道这些。

“别忘了我原来是干什么的,寨子里有几个娘子犯了事儿进过大牢,见识过里面的情况。她们也是熬出来的,却是没脸在原来住的地方呆了,便跑来山寨投奔。”王四娘痛恨地皱眉,气愤地拍桌子,“却没有像尸房里那些的,竟被那般祸害死的!这些丧尽天良的狗畜生,别让我遇见他们,否则我扒了他们的皮,挖了他们的眼!”

萍儿连连应承,也跟着王四娘一起痛骂那些人。

“希望韩推官能够尽早查出这事的真相,把那些祸害人的畜生都给抓起来!”萍儿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