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床上的卫无源倒是眼珠儿乱转,对于崔桃的举动可能感到很莫名,奈何却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做不了反抗。

“中风。”崔桃简单道明,就抽出一根较长的银针出来。

“是是是,我们请的十五名大夫也都这么说。”洪顺应承道。

“怎么发病的?”崔桃问。

洪顺愣了下,支支吾吾说不出口。

这时候二十四娘等人也都心虚地低下头,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王四娘见状,脱口而问:“莫不是马上风吧?”

这句话就像一把重锤一样,把洪顺和二十四娘等人的脑袋给弄耷拉下去了。

王四娘扑哧一声,正要笑,当即在崔桃一个眼神示意下憋回去了。

卫无源似乎也觉得尴尬,这会儿他就干脆闭上了眼睛,谁都不看,就不觉得丢人了。

随即他觉得脑壳一疼,嗷的惨叫一声。

“庄主!”

“爹爹?”

四名妾见崔桃拿那么大的银针扎着穴位,都很担心,却也不敢去跟她或萍儿说话。她们只能问小声问比较相熟的管家洪顺,问他崔桃是谁,是否可靠。

管家也不知道,支支吾吾。

“都出去。”崔桃正专注施针,耳目尤为聪敏,对于周遭的声音便难免有些反感。

萍儿立刻叫上管家,打发她们都出去。

次日一早,崔桃满头是汗地从内间出来,萍儿和王四娘就在外间趴着桌上睡着了。

萍儿率先听见动静醒来后,就赶紧起身冲过去问崔桃情况如何。

崔桃问萍儿要了帕子擦汗,话都懒得说,示意她自己进去看。

萍儿赶紧冲进里屋——

卫无源坐靠在床头,当他听见萍儿的脚步声后,就转头看向萍儿。他口眼不再像之前那样歪斜了,眼泪哗地流下来,抖着嘴唇半晌,才喊出一声‘萍儿’。

萍儿本来流着眼泪进屋,整个人跟哭丧了死了爹似得。她以为崔桃忙活了一晚上,什么话都不说的意思是没救了,却见卫无源竟然好了很多,她顿然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泪,憎恶地瞪他一眼。

“原来你没死。”

卫无源听到这话气得咳嗽两声,“你——你这个不孝女,就这么盼着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