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四娘也起身了,打着哈欠问萍儿做什么呢,“你那么大的人何苦难为一只耗子?”

“活得好好的,没死啊。”萍儿诧异道。

“没死就没死呗,还真能像你说的那么可怕,这深宅大院里的女人闲来无事,刚见面就下毒啊。”王四娘不以为意地叹道。

“是啊,岂可能是简单的下毒。”崔桃让王四娘把那块圆饼香拿出来,点燃了试试看。

这工夫崔桃就坐在铜镜前梳头。

王四娘忙活了两下后,屋子里开始飘香了,很快她就听到身后传来萍儿和王四娘的惊呼声。那老鼠抽搐几下就死了,有黑虫子从其皮肤里钻出来。跟在汴京的时候,地臧阁分舵那些人的死法一样。这虫身像蛆一样,但头部是硬的,嘴巴如利刃一般可以轻易咬开人的皮肤。

崔桃取一罐子来,捡了几只虫子放进罐子里封好。

她随后解剖了老鼠,发现这老鼠的五脏六腑、脑子和骨骼都有不同程度的受损。

这些虫子确实在兢兢业业地杀人。

“每日弄两块鲜肉喂养它们。”崔桃想看看成虫什么样,不忘嘱咐王四娘喂养的时候小心些,用竹签送入,别直接上手。

崔桃决定把这老鼠拿给崔老太太瞧一瞧,故事听起来再吓人,终究没有眼见为实给人的刺激大。她得让崔老太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和可怕性,省得老人家定力不够或忘性大,回头被人哄住了。

崔老太太亲眼见到这虫子和老鼠的死状,着实受了惊吓,恶心了一番,万般意识到在崔家如今有多大的潜在危险。

“你才刚来回来。竟如此猖狂地就对你下手了!”

“汴京地臧阁分舵全军覆没,而崔家的这个人本就不容我。其若得了汴京的消息,又见我回了崔家,岂会不着急?人急了,就容易控不住情绪了,迫不及待下手,这在我意料之中。”

崔老太太得知此蛊毒竟被下在芙蓉肉中,可能跟崔桥和王妈妈有关,便立刻想抓人,被崔桃拦下了。

“你莫不是想放过她们?”崔老太太问。

“我留在崔家,于王妈妈而言会有何威胁和影响?我们之前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最想置我于死地的那个人肯定不是她。她只是个虾米,若大张旗鼓地抓了,会令那条大鱼警惕起来,不敢露头。”崔桃分析道。

崔老太太赞同地点点头,觉得有道理。当年有人算计把崔桃劫走,如今崔桃刚回来就中蛊,可见此人是容不得崔桃在崔家。王妈妈与崔桃之间并无太多利益牵扯,如果是她害得她,这其中必然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你七姐可是那条大鱼?”

崔桥是否有害崔桃的可能性,崔老太太不确定。纵然这孩子是她从小抚养长大,可人心难测,总是会有人让你意料不准的那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