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是做活儿麻利的人,身体好,力气大,即便给福田院中那么多人做饭也能忙活得过来。当然,福田院的饭菜也不精致,一些米糠下锅之后再添点菜熬一熬,再弄些烧饼馒头之类也就混过去一顿饭了。

却巧了,厨房里的孔氏为死者之一的丁大郎之妻,尤氏为死者之一的曲二郎之妻,沈氏则也为死者之一的姚仵作之妻。

厨房另还有帮忙挑水、烧火的三名年轻女孩。一位叫丁翠翠,十四岁,为孔氏和丁大郎的小女儿。另一位叫王湘云,是个孤儿,十三岁,自八岁起就在福田院住了,由孔氏照料。最后一位叫刘小月,十五岁,是尤氏跟亡夫所生之女,后带着她嫁给了曲二郎。

崔桃:“既是一家子,用饭的时候,你们怎么都没跟他们一起?”

六个大男人吃那么一桌子好菜好饭,都没想过女人和孩子?

“他们男人吃得开心,我们就不好上桌了,再说厨房这边还有做好的饭没人吃呢。”沈氏解释道。

崔桃又细问了下三家的具体情况,孔氏和丁大郎还有两个儿子,俩孩子都正在学做木匠活儿,所以晌午并没有归家。

尤氏和曲二郎是在福田院相识,才成婚不足两月,故俩人尚且还没有子嗣。

沈氏和姚仵作本有两个儿子,但一年前俩孩子因在河边戏水,皆失足溺水身亡了。

“我听说姚仵作原本是大夫,后来日子不大好了,才来安平寻活计,你们原本住在哪儿?”崔桃问。

“原是束鹿人,日子暂且过得去。他便想做点倒卖粮食的营生,多赚点钱可以供俩孩子读书,结果正逢雨天,粮都发霉了,不仅没赚,家也赔进去了。俩儿子接着又出了意外。有个算命的说束鹿那地方的风水跟我们夫妻八字相冲,呆不得了,我们就来了安平,求平平安安。”沈氏解释道。

崔桃又问沈氏和姚仵作是束鹿城内人,还是在城外村子里住。

“城内的,祖辈也是如此。他做大夫的,自然是要留在县城才有营生。不过从他俩儿子出了意外之后,人家都嫌他晦气,不找他看病了。来了安平后,他瞧病的能耐没人清楚,便也没人请他。他就跟老仵作拜师,学了验尸的手艺后,就在安平县衙做事了。”沈氏解释道。

“怎生这么巧,你们几人都在厨房帮忙,夫君们都刚好都坐在一桌?”崔桃再问。

“我们本就是聊得来,才凑在一起。”孔氏跟崔桃解释,尤氏以及沈氏和姚仵作夫妻,来福田院的时候,都是她热心帮忙张罗安排。府衙缺仵作的事儿,也是她得了消息,给姚仵作夫妻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