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综话音刚落,就听见那厢传来女人的尖叫声。那钱二娘居然抠瞎了对手的眼睛,再然后死掐着对方的脖颈不放。
底下瞧比试的百姓本来还在热闹地欢呼,忽见这阵仗都吓懵在原地,接着就有人喊起来杀人了 。
擂台两侧负责相扑比赛的人都慌了,赶紧出了四名壮汉,去控制住钱二娘,却见那跟钱二娘一起厮杀的万三娘人躺在地上已经一动不动了,吓得又叫人请大夫,又叫人赶紧报官。
韩综见状,要去查看情况,被赵宗清一把按住了肩膀。
“这种热闹还是不要凑了,案情明了,开封府只需派一个巡使来查就行,哪用得着你这位判官亲自出马。”
韩综听闻赵宗清此言在理,便跟着他坐了下来,没再动。
窗外面因为突然发生杀人事件,喧闹声不止。
赵宗清却仿若什么都听不到一般,为韩综斟看一杯酒,便举杯敬了他一下。
“喝之前,要问一句,咱们如今可算挚交好友了?”赵宗清眉目含笑,表情说不出的温柔祥和。
“自然算。”韩综随即举起酒杯,便一饮而尽,对赵宗清感慨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倒后悔未能与君早相识。”
赵宗清高兴地笑起来,“如今相识也不晚,不过说起来,这世上能真正懂仲文心思且还能理解你的人,大概也就只有我了。”
“嗯。”韩综应承,再与赵宗清喝上一杯。
“容我多言一句,其实便是他们二人订亲了,你也不是没有机会。”
赵宗清说到这,便扭头看向擂台那边已经被开封府衙役控制住的钱二娘。
“她一个弱质女流,因不服输,尚且肯舍命一搏呢。”
韩综跟着望向钱二娘,嗤笑一声,“这种搏?蠢到家了。”
“她一个没读过书的粗鲁女子,自然是蠢人做蠢事。”赵宗清叹毕,盯着韩综,“可你不一样。”
“这倒是。”韩综又饮一杯酒进肚,不禁再想起今天崔桃跟他说的话,便心如刀割,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灌酒。
若非贪图太多,何至于到今天的地步……
赵宗清瞧他这愁苦样,无奈笑着陪喝:“这世间情最苦,情也最容易让人失去理智。我是断然不会碰这种东西,自找苦吃。”
“不碰好,潇洒了。”韩综艳羡地感慨一声。
赵宗清拍了拍韩综的肩膀,让他尽兴喝,今天晚上他会陪他到底。
……
崔桃一早就给昨晚瓦舍相扑案的被害者万三娘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