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的交代我可不敢怠慢。”宋三娘笑一声,便带着丫鬟去了。

韩琦从崔桃口中得知了她调查的结果后,问崔桃怎么看苏玉婉的情况。

“八成在买药的路上出了事,娇姑因内疚而觉得亏欠。苏家原本是望族,没落了,但骨子里头应该是看重名声。苏玉婉被毁清白,他们怕丢现眼,便把事瞒了下来,甚至在责怪埋怨都是苏玉婉的错。整个村子在十年前突然一个人都没有了,极像是遭到了苏玉婉的报复。回头派人在那村子附近探一探,说不定能到遗骸。”

韩琦应承,这就派人去探。

“那个带走苏玉婉有汴京口音的贵人,就耐人琢磨了。”崔桃叹道。

“此人要么汴京人,要么久居汴京,才会有口音。泉州距汴京千里之遥,若仅是为了找貌美女子收为己用,寻到古井村那种偏僻的地方,可能性不大。”韩琦揣测道,“若那古井村的苏家人真是参政知事苏卜左的族人,倒让我想起一人来,前宰相丁谓,与他有同窗之谊。为官后,二人的关系也十分要好。”

丁谓在先帝在位的大中祥符年间开始大受重用,官拜宰相,太子太傅,受封晋国公。今上继位后,他起初也是风光无两,大权在握。终因作恶多端,陷害忠良,而受到弹劾,被罢相查了抄家产,现在人已被贬黜到三千里外的崖州任司户参军。丁氏一族的其他人也都被降黜,无法翻身了。

但在二十年前,却正是丁谓意气奋发,在朝堂上大展拳脚的时候。

“我听说他被查抄家产的时候,抄出了好多稀世宝贝,甚至连那些皇亲国戚都没见识过。风光了那么多年,才华抱负自然是有,但恶事也没少做。聪明人坏起来,最恐怖不过。我们遇到的苏玉婉等人和事,刚好都很恐怖。”崔桃琢磨了片刻,跟韩琦道,“顺着这条线查,或许真能得到线索。”

韩琦点了点头。

崔桃欲继续分析案子,就听到窗传来脚步声,接着就传来绵绵的女音。

崔桃立刻挑眉盯着韩琦看。

“她是大嫂的内侄女,也算是我侄女了。”韩琦马上道。

崔桃扑哧笑了,整理一下衣裳,就站在韩琦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