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几句,子牙留下了先行官哪吒敖丙,让殷郊殷洪送婵玉去邓九公营中。
那殷郊殷洪兄弟二人,本是成汤王子。纵使投身周营,也不好如哪吒杨戬等一般冲在阵前。留在此间,不过是遵老师之命,做个表态罢了。
他们早年犯在婵玉手上吃过苦楚,又是阐教弟子,见了她恭敬有余,却不似敖丙哪吒那般亲近。
婵玉也不以为意。
一路无话,待婵玉远远看见了兄长邓秀,便让殷郊殷洪回去了。
自己跨过空间,直接绕到邓秀后边,调皮地一拍他的肩膀,笑嘻嘻唤了声“哥哥”。
邓秀回头,见红裙少女,竟是恍惚了一瞬才欣喜道,“小妹!”
婵玉之前只是远远看到,如今近距离见得哥哥正面,也是微怔。
到底是仙凡有别,婵玉闭关七八年,仿若只是睡了一觉。醒来还是少女最美好的模样。
可邓秀在凡间却是扎扎实实的过了许多年。印象中的青少年,如今已是昂扬八尺,英俊威武的壮年男子。下巴上还有些许胡茬。
邓秀打量婵玉一番,抬手摸了摸妹妹的头,感叹道,“八年未见,小妹还是这个模样。”
婵玉则故意嗔怪道,“哥哥莫不是嘲笑我不曾长高了?”
邓秀大笑,放下介怀,“可不是吗。”
又道,“快随我去见父亲,他时常惦记你。那年见过你那老师——哼!”
婵玉笑脸微僵,心虚地瞪大眼,“我老师,老师怎么了?”
莫非哥哥这么快就知道了?
邓秀一边拉着婵玉走,一边道,“你以前回来说你老师对你好,我跟父亲都信了。
可是那年在西岐城外,你那老师当众为难你,后来又给你布置比旁人多的课业,哪像是对你好的样子。我和父亲,可不就得担心吗?
快给我说说,这几年你师尊是不是又为难你了?哎,要我说你回什么师门呢,就留在我跟父亲身边不好吗?
你都二十七八了,也该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依我看孔宣道长最好,咱们营中的杨戬兄弟也好——”
婵玉初听邓秀所言还暗暗松一口气,越听到后面越是惊慌。
扯了邓秀一把,“大哥!你,你说什么呢!”
若是被她师尊听见了,那还了得。
邓秀扭头,一脸无辜,“这都是父亲今年时常念叨的,一会儿铁定要说你。我先让你有个过渡,父亲说起人来,可比我凶。”
婵玉咽了口口水,艰难地开口问,“大哥,你跟父亲,都觉得我师尊对我不好吗?”
邓秀点点头,颇有些怜惜,“你小小年纪就被带走,这些年,定是受了不少苦吧。”
婵玉:我不是,我没有,我过得可好了!
眼看着邓九公的营帐越来越近,婵玉心里慌得一批。
这种情况,她要怎么开口说,自己不仅没受委屈,还跟师尊结成了道侣?
就算她硬着头皮说了,邓九公跟邓秀,能信吗?会不会以为,她是被逼无奈,更加坐实了师尊欺负她一说?
难,实在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