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怪物……呼呃……呼……”

如月变放下手,看向声音的来源,那是在梦中想要袭击他的陌生青年,自己和他的手间还绑着一条绳子,用狱卒的眼睛仔细看的话,绳子上有星星点点的黑色污渍。

想起车票上黑色的印戳,不难联系这是梦魇使出的血鬼术,绳子大概就是链接梦境的道具。

如月变看了一圈,发现除了他以外,还没有其他人醒来,身后的炼狱杏寿郎正死死掐着用绳子同他链接手腕的少女的脖子。

陌生青年看到如月变毫无波动的脸,或许是恐惧到达了极致触底反弹,他攥紧手中的骨锥,奋力向他所认定的“怪物”扎去。

当然是不可能刺中的,即使如月变没能反应过来,他身体的本能也会帮他避开这次攻击。

反手夺下那根锥子扔掉,如月变将青年打昏,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绳结,系得不算紧,随意就能解开,想到这是加了鬼身上的东西做的,他感觉一阵恶心,飞快把它从手腕上撸了下来。

(待会一定要找地方洗手。)

这时,前座上,放着祢豆子的箱子发出了“咔哒”一声,随后,为了方便炭治郎携带而变小的祢豆子从中“咕咚”掉了出来。

一人一鬼对视一眼,同时把目光转向还在梦境中的炭治郎,侧躺在座位上的少年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身在梦中,皱着眉不断奶呢喃着要快些醒来一类的话。

没一会便有了苏醒的迹象,随后大喝一声翻身坐起,把因为担忧而靠过去的祢豆子吓了一跳,一下子钻到了同样走过来的如月变身后,只探出的脑袋去看炭治郎的状况。

苏醒的炭治郎和如月变在梦魇的记忆中那些破解梦境的人一样,捂着自己的脖子一脸后怕,不断喘着气,看来他刚才是在梦中将自己断了头。

看到这样的炭治郎,如月变垂了垂眼睫,炭治郎可没有自杀的经历,这感觉怕是相当不好受,想到这里,他主动出声,让炭治郎转移注意力:“炭治郎。”

“……变!你已经醒过来了吗?其他人呢?”问话的同时,炭治郎自己已经看清了车厢里的样子,注意力也跟着转移了。

“还在梦境里。”如月变正想把那个被自己打昏过去的陌生青年所说的告诉炭治郎,忽得想起了一件事,正巧,被他遗忘的“事”主动找上了门——被梦魇利用进入炭治郎梦境中青年。

此刻他却没有任何要攻击的意思,一边流着泪一边松开手,任由手上的锥子落到地上,甚至在如月变警惕的目光中主动解开了手上的绳结:“对不起,我很抱歉,对你做了这种事。”

“……”如月变看向炭治郎,后者冲他安抚地笑笑。

“你们做出这种事,我很难说出‘没关系’这句话,但想要一直停留在美梦的心情,我……也是一样的。”炭治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十分黯然,可他很快就打起了精神,“因此,我会去找真正的罪魁祸首!要它来偿还这一切!”

青年呆住了,过了好一会才轻声向炭治郎道谢:“请,多加小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