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片天空下,不同时空的虚圈上演着不同的场景。

茫茫白沙当中,帕汀一手握着黑色把柄的镰刀,黑色长发在空中交织成半圆弧错落的网状,如同随风飘动的柳枝。

眸光扫过之处,无论是身躯庞大行动不便的虚,还是只靠呼吸空气中的灵子便可以生存的虚,通通加快速度消失在他面前,小小的蜥蜴虚唯恐消失的不够快,使劲钻进沙丘当中,剩下一截尾巴在空气中扫两下便也失去了踪影。

这么长的时间它们已经充分见识到这两个怪物的可怕了,明明是虚的气息,却强大的不可思议。它们一致认为这两只是瓦史托德,但是他们身侧似乎有死神斩魄刀一样的存在,这一定是可怕的敌人!

那个黑色头发的虚,只要他的镰刀扫过之处,便不存在可以招架的对手。那个看起来稍微好欺负的虚,只要他的结界防御之处,便不存在抵挡不住的攻击。

即便称霸此刻的虚圈,他们的脸色依然很不好。原因无他,青空不用说,自然是急于找到钥匙碎片的踪影,而帕汀自然是因为眼前的人。

两天前遇到一只瓦史托德,他们轻易看出是之前统治虚夜宫的第二十刃,拜勒岗·鲁伊森邦,这是在虚圈唯一能对他们构成一定威胁的对手。

当然,这时候的拜勒岗还不是破面,自然不可能拥有与帕汀相抗衡的能力,只是那时候分开行动,不巧遇到他的是青空。

不用说,青空是陷入了苦战,而且周围起码都是亚丘卡斯级别的虚,就算是十刃他也依然觉得很棘手。当帕汀赶来的时候,差点因为愤怒之后的解放杀光了那里所有的虚。

拜勒岗只记得当时覆盖了整个虚夜宫的滔天怒火,那个带着浓重绝望的杀戮气息的男人,挥舞着手中的镰刀,顷刻间夺去他手下数只虚的生命。脸上的笑意却比冰还要冷:“谁允许你随意动我的猎物了?”

纵使语气清浅,掷于空气中仍旧激起了巨大的反响,灵压排山倒海朝着他袭去,拜勒岗从未遇到过如此强大的对手,血腥的本能也被轻易唤醒了。

那一刻,艳红色的结界挡在了他们的面前。青空的声音依然平淡,带着磁性,坚定地说道:“帕汀,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时霖的事情。”

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时霖,不改变历史的轨迹。

帕汀不怒反笑,妖孽的脸上笑意逐渐加深,眼眸深处的柔情仿佛溢出来似的,也正因为如此,熟知他的人更加清楚,这是他极怒的征兆。

结果下一刻,他一反常态的收了镰刀,响转拉着青空消失在了原地。青空原本已经做好了只要帕汀不同意就解放的准备,结果这事如此容易解决他当真是吓了一跳,这个疯狂的男人什么时候转性了?

直到脊背狠狠撞上一块巨大的岩石时,他才反应过来,这个男人怕是要将怒火发泄在他的身上了。

“时霖,又是时霖。说说看,如此听从她命令的原因。”与轻的仿佛滴水的天使嗓音相匹配的,却是他力量大的仿佛要捏碎他下颚的手劲儿。

青空正欲行动的那一瞬间,帕汀立刻转换姿势封住了他所有的行动,单手扭过他的两只手,力量加大的仿佛要活生生扭断他的双手,单膝抵在他的背上,将他死死压在了岩石上,空余的那只手抓着他棕色的头发,将他的头硬是往后掰去。

然而施暴者好像完全没有对自己行为的自觉,依然轻声在他耳边自顾自接下去:“时霖到底哪里值得你如此效忠她?而你,区区第九十刃,竟然敢与我对抗?”

“是不是太久没有一起睡了,就忘了我的原则了,嗯?”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还带着隐隐的笑意。青空无法忽略,他尾音吊起的时候,自己身体深处泛出的战栗。

即便如此,他依旧用尽力气,使自己的声音尽量平稳,“就凭你要杀我,而她救了我。”

帕汀轻笑一声,对他的回答没有一丝触动,“你自己实力不济,怪我吗?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习惯,那么这次做好承受我怒火的准备了吗?”

问着这话的同时,他攥住青空头发的手一松,顺着他仰着头的后颈曲线缓缓抚下,看似轻柔的力道,竟然在所触及的地方带上了一道粉色竟乎通红的痕迹。很显然,他带上了灵力,并且稳稳压制了青空的灵压。

青空仰着头,脸贴着冰冷的岩石,眼睛睁大到了极限,惊恐使得声音终于打破了一向的平稳:“住手!”

他以为过了这么久,起码能够强大一点,起码能够不再被这个男人欺辱。他以为自己只要和他保持距离,就可以逃离这个疯子。却没有想到,哪怕是同为十刃,他最后的最后依然和当初一样,在他眼里,不过是玩弄的猎物而已。

同一片天空下,不同时空的虚圈上演着不同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