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一开始的时候，时霖就已经明确告诉了她，和乌尔奇奥拉的这件事，并不是她的错。

时霖原谅了她的背叛。这在整个虚夜宫的角度看来是不可思议的，同时又是如此合理，因为如果不是这样，她根本不可能被称为谜一般的第十十刃，虚夜宫的最高统帅。

“哟，乌尔，最近日子过的还不错吧？”时霖走到了虚夜宫的天盖上，看着无边无际的黑夜，询问着眼前站立的男人。一袭风衣在空中猎猎作响，他表情平淡看着沙丘上发生的一切，双手插兜，好似站在这天地间，而这天地又不与他相关。

乌尔奇奥拉微微侧过头，看到了来人，墨绿的眼眸又移回了最初的地方。在那里，有两个小型的蜥蜴，看来是一对，两只合作攻击，气势不足，配合度却是十足，在这样的组织下，对上灵压完全不同的中型蜥蜴，一时间也没有落在下风。

“有一个问题，可否请乌尔奇奥拉大人不吝赐教呢？”时霖带着笑意的眼睛锁定在乌尔奇奥拉的身上，虽然没有转移视线，不过却已经将沙漠上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第46章 终极任务

“既然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算是你，我的回答也是一样。”乌尔奇奥拉目不转睛地回答道，声音一向平稳低沉，现在也不例外。

“是吗？其实我不过是问问，之所以在黑崎一护的战斗上按照历史的轨迹走，你敢说你没有一刻想到过白炎？”在这天盖上，毫无可以倚靠的地方，时霖双手环胸站的笔直，血红的眼眸尽管在与乌尔奇奥拉谈话反而映射出漫不经心的味道。

乌尔奇奥拉不答反问：“不过是一个从属官，你何必在意这么多？”墨绿的眼眸一寸寸看过时霖带着笑意毫无漏洞的面庞，若是歌妮此刻听见这句话，指不定是何等的难堪。

“当年于白炎而言，你们也不过是十刃，只要有她在的一天，你们就不可能站上力量的顶峰，她又何必在意那么多？”时霖的言语第一次在对着同胞时带上了犀利，红色双瞳中认真的程度一览无余。

乌尔奇奥拉的瞳孔猛然缩小一些，然面上依然波澜不惊，半敛眼眸，遮挡住眼中的一点惊讶，他从未想过，时霖会对白炎了解到这个程度，更是用白炎来反制他。

当然，他之前的问题也并不是不把歌妮当一回事，只是不喜欢别人插手他的私事而已，如果对象是时霖的话，他的回答也仅限于此。

风卷着细小的沙砾刮过他的脸庞，依旧不能够在他光滑完美的侧脸上留下一丝足迹，风又大了一些，他却丝毫不介意，站的稳妥且笔直。

“乌尔，她的做法都是受我命令，何况那种情况下，她的背叛也是被你逼的。你究竟是不能原谅她，还是不能原谅你自己？”时霖的声音逆风传来，尽管模糊，却也一字不漏地入了他耳中。

字字惊心，毫不留情地揭下了他的想法，半点余地不留。时霖在他印象中，极少如此，而今之所以站在了歌妮的那一边，倒不完全是为了歌妮。

起码还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他。身为一只虚，最怕的就是怀念过去，一旦现实不如之前完满，现今的斗志起码丧失一半，最后实力再不可能有半分提升。

身在虚圈，纵使有规章制度不能逾越，纵使现在站在顶峰，哪怕出现一丝松懈，敌人都会在你不自知的地方趁虚而入。

“我并未要求纵容背叛的行为，不过这回倒算是特殊情况，该怎么处理依然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无权插手。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时霖转身响转消失，没等听到他的回答。

当然，那种情况下，乌尔奇奥拉极有可能还是保持沉默的。

接下来的几天，时霖天天往图书室跑，一会拉着歌妮到行宫去吃各种现世零食，一会又哗啦啦抽出几架子的书拖着她在图书室看，还勒令她必须看完为止。

此番折腾下来，歌妮不仅完全没有时间处理文件，还被影响的每天只剩下怎么逃避时霖，现在看到时霖的那一刻脑海中就瞬间闪过几十种逃脱的方法，最终都被实力差距太大这个现实性问题打回原形。

“时霖大人，您老就行行好放过我吧。”左绕三圈右绕三圈还是被时霖堵在了一条走廊通道上，歌妮面带愁容，声泪俱下地恳求着。

“天哪，你这么说我真是太伤心了，我就如此不堪入目么？倒贴你也不要？”时霖捂着胸口的位置，问话时候的表情俨然是受了情伤。

这个意思是说，她此刻面临的深渊，不过是为了日后更好的看到光明么？歌妮笑了笑，不可否认，沉重的心情在这一刻忽然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