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为虚夜宫最高统领的她,原本就更不需要解释什么。

“他什么时候会恢复?”歌妮凭灵压判断出萨尔阿波罗在的位置,灰色眸中晦涩不明,暗沉地像是下雨前的天幕。

一向灵压探测不灵敏的她,在这个时候,探查灵压的范围内,几乎能把所有十刃的身形和位置像看地图一般印记在心。

可是一向帮她训练这些能力的,她最最重要的人,却成为了在场这么多破面当中,最弱小的存在。

萨尔阿波罗推了推眼镜,在场的这些十刃中,他是最无所谓且淡定的一个。

“灵压全失,勉强维持存在状态,灰逝的可能性是百分之八十,苏醒且恢复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五。”念着数据的声音一板一眼,十分冷静。

她复又转头看着时霖,语气干干地问道:“需要我们搬出第四十刃行宫吗?”

虽然是这么问,可她心下想,只要灵压超不过她的,敢挑战这个位置,必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一时间,几道视线同时落在时霖的身上。

而她只是轻松一笑:“不必。”

歌妮安静地点点头,站到了一边,不再说话。

目光,却始终看着那个躺着的男人。

很少能这样看着他安静地躺着,一般她都是比他先睡着,比他晚醒来。

所以不知道,其实他闭上眼,脸上墨绿的泪痕会衬着那张脸,那样苍白,额前纯黑的发丝落在高挺的鼻梁上,两种截然相反的颜色,落在她灰色的视网膜上,触目,惊心。

这样安静躺着的他,有可能在下一秒,身体的某个部分就会开始沙化,而后在这个台子上,便连灰都不剩下。

想到这里,她的拳头攥得死紧,无事做时修出来的指甲弧度深深陷入掌心,原本就是利刃的指甲,渐渐刺破掌心。

鲜红的血顺着指甲渗到手指,她却懒得顾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