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没等她说完,乌尔奇奥拉走到她跟前,眼眸中难得蕴着显而易见的无奈,右手食指微弓,轻轻抵在她的下颌上,他乌色的唇轻启,开口是文凉琴再熟悉不已的声线,他喊了她:“文凉琴。”

习惯了被他用女人统称或者干脆就没有称呼直接面对面说话,猛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他口中出来,文凉琴还没反应过来。

“你又在怕什么。”他用肯定句的语气说着一句本该尾音上扬的疑问句。

这句话简简单单,轻易就落到了文凉琴的心底,仿佛他知道她所有恐惧的东西,而这句话与其是询问更像是回答,对她恐惧的回答。有我在这里,你还会害怕什么。

文凉琴眨了眨眼睛,咖啡色的眼眸中几乎是马上就显出几分委屈,很快又消失不见。她用手背揉了揉眼睛,低头不敢去看他,闷闷地回答他:“没有,瞎想。”

乌尔奇奥拉右手食指伸直,点了下她的脑袋,“我收回之前对你的评价,整天不知道在想什么,还不如笨着。”

意思是说你现在承认我聪明了咯?文凉秦撅了一下唇,对他这个评价不是很满意。她伸手将近在咫尺的他给抱住,揽着他的肩,鼻尖都是他清冷的气息,他身上由于肌肉含量特别高,所以几乎没什么肉感,何况他还很瘦。

两个瘦子抱在一起某种程度上还是挺虐的,可对于她来说,能这样亲手抱着他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他站着没动,除了刚开始与她接触的那段时间,其他时候对她的亲近几乎都没有拒绝过。她将下巴搁在他肩头上,几乎能蹭到他肩胛骨和锁骨的分布,在终于吃够了豆腐之后才松开手,直视着他的双眼,在那双如翡翠色泽变化一样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一字一句道:“我承认我很懒,经常和自己的懒惰做斗争。但是请你相信我,只要能够强大到保护你,就算要经历很痛苦的蜕变,我也一定可以做到。”

说罢视线下滑,看到他的刀柄,伸出右手将它抽了出来,挽了个漂亮的刀花,却是将刀锋利的那一面架在了脖子上,锋利的刀在触碰到皮肤时只要稍一用力就可以血流如注。她用无比认真的神情对他开口:“我不怕死,我也知道实战是最快的进步方法。所以如果我做不到你的要求,杀了我也没关系。”

我从来怕的都不是我死,我只是怕看到你死而我无能为力,我只是怕你不要我,我怕的一切都与你有关。

乌尔奇奥拉对此的回答是,以文凉琴根本没看清的动作将她手中的刀给夺了下来,对她如此奇特的表达方式的回答就是:“再让我看到你这么乱来的话。”

他顿了顿,将剩下的话截住了。可文凉琴完全能从他比平时冷三分的表情自己发挥奇特的脑洞将剩下的话补充完毕。

半个小时之后。

挟着寒风的刀锋在她的面前划过,她情急之下直接往后仰去,却忘了自己僵硬的身体——一声惨叫划破第四十刃的上空。

闪到腰的滋味酸爽地她调动脸上所有的肌肉来做出史上最纠结的表情,她发誓在往后倒的时候听到了自己腰上骨头的‘喀嚓’响声。乌尔奇奥拉淡定地走上前来,在她各种挣扎的表情中,伸手顺着她的脊梁骨往下摸去,一路一节节按到了腰上:“没伤到骨头。”

……好庆幸躲过了年纪轻轻就半身不遂的下场qaq我再也不那么看得起自己了!

“现在,还要继续天真地觉得你可以站在原地躲开敌人的攻击吗?”乌尔奇奥拉松开手,面色平静地开口问她。

文凉琴咂巴了下嘴,不得已接受了自己已经老了的事实,老老实实地运用灵力往后闪,也好过期待自己能够原地下腰。

她往后退了好几步,甩了下脑袋,伸手把头发往脑后捋去,松手之后,长长的齐刘海依旧落回了额前。她的表情沉静下来,咖啡色的眼眸更加专注,蓦然露齿笑着说:“突然想起来,你跟黑崎一护对砍的时候,你各种朝他脑袋戳的动作,可千万不能对我这么凶残啊,毕竟我还靠脸吃饭呢。”

话音刚刚落下,她脚下响转的速度又立刻提升了一个档次,用比之前更快的速度试图出现在他的身后,然而在落下的那一刻视网膜上就有一道刀刃反射的光芒一闪而过。

然而这次她却没有选择躲开,几乎是不闪不避地用左肩迎上他正对面的刀锋,在他有些诧异的目光中,刀锋刺破她的皮肤,从她锁骨下刺入,几乎是瞬间就要将她捅穿的时候,他仍旧没有收刀。文凉琴却是被这疼激地皱了皱眉,与之相对的,唇角划开一个细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