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心里怕极了，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滋味，就像是生杀大权全部都掌握在贾赦手里一样——她这一辈子都没这么怕过。</p>

又或者可以说她怕的不是贾赦，而是贾赦能定她的“罪孽”。</p>

贾赦起身道：“母亲，你可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知道此事的？”</p>

贾母一楞，摇了摇头。</p>

“是淑娴死之前，她告诫我，不许让我因此脏了手。于是这些年，我也忍了。之前宝玉出生的时候，你让邢氏和珠儿先后过来，怕我不答应为她请大夫，其实也多心了。”</p>

贾母听后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她甚至眼泪都没办法再流下来一滴。</p>

算来算去，她实在是没想到这居然是因为张氏，贾赦没有找他们算账，竟然是因为张淑娴！</p>

“这些年儿子所谓，也许让母亲你和弟妹都有了错觉，以为儿子不会计较此事。其实不然，儿子都一笔笔给你们记着呢。我会好好给您养老送终，让您衣食无忧，让您继续当您的老封君，只是不管如何您的阳寿也有穷尽之日，届时儿子只想让父亲帮儿子讨个公道！”</p>

此言一出，贾母整个人就瘫到了椅子上，目光无神。</p>

她没想到贾赦居然是在这里等着她，是想让贾代善跟她清算……</p>

贾代善是怎么死的？她当然记得，当时他的眼神，他痛惜且又忧心还夹着愤恨的眼神。</p>

他是气死的！</p>

“至于弟妹，儿子觉得她这样心如蛇蝎的妇人，死了也着实太便宜她了，具体儿子也不跟您说了，总之您知道儿子不会轻易放过她就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