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东西不用给朕推脱。张静初他们养孩子或许有他们的那一套，不过朕说不如贾代善，是说他早就看清了自己俩孩子的脾气秉性，只是他还能当个慈父。就贾赦那样的，不是他自己也宠着，什么都帮他算好了，能变成今天这样儿？”</p>

“那奴婢说句不当听的，您不就是早就觉得五皇子是个好的，所以也才拼命地纵着他吗？”戴权道。</p>

听了戴权这话，圣人才苦笑：“不同吶，这怎么能一样？老五……朕当初只想毁了他。”</p>

圣人说到这里脸上的神色就沉寂了下来。</p>

这是他最近才发现的，自己剖析自身，将自己所有的自私、冷酷、残忍、无情和无能全部审视一遍，越是看清，这心中越是难受。</p>

戴权一时无言。</p>

良久后，他道：“让人将老四送回府里去吧，不许他出宫。剩余的让太子接手吧。”</p>

“……德妃？”</p>

“贬为庶人，留个全尸，葬了吧。”</p>

待戴权也出去了，圣人才看着手上的经书出神，想，他们兄弟既然有兄弟情义，他这当爹的，又怎么能没点父子情份呢？</p>

德妃一事就这样沉寂了下来。</p>

原本无数好事者还指望着看四皇子被削掉亲王的王爵，结果圣人像是彻底忘记了这桩事一样，再也不曾提起。甚至德妃的娘家，也没有遭到牵连。</p>

反之，五皇子和三皇子分别被加封了亲王。</p>

五皇子也就罢了，这次的加封却让心中惶惶不安的三皇子也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终于不再惶恐，还主动去了一次东宫。</p>

三皇子和太子之间说了什么，无人知晓。但是不久之后任着江宁织造这个肥差的甄贵妃之兄甄应嘉上书辞官。太子转呈圣人，被圣人否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