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她美丽的容颜还没有消逝,温软的身体就已经僵硬。

人死为大,死者就一了百了了。

任红衣本来就不是小气的性子,看到这样逝去的红颜,又能计较什么呢?她为上官飞燕系上那串铃铛,再抱起她,觉得她的身体轻的就像一片落花。

陆小凤道:“你要葬了她?”

任红衣道:“我要烧了她。”

人是由土捏的,再被火烧成一把灰土,岂不是赤条条来一场,散个风儿真干净。

花满楼不赞同的皱眉“人死为大,还是入土为安吧。”

任红衣失笑。这是他们之间观念的不同,火葬在这里大概是很残忍的事情。

她又低头去看那冰冷僵硬的容颜:这么美丽的一张脸,谁舍得去做残忍的事情呢?

“也可以,只不过是个见方的容身之地罢了。”

陆小凤忍不住道:“你好像并不伤心难过?”

任红衣抱着上官飞燕,脚步并未停,声音也未停。

“我为她系上铃铛的时候,那难过就难过够了。”

“人生苦短,你要抽出多少时间哀悼?”

“常人难过一年的事情,我只要难过一个月;常人难过一月的事情,我只要难过一天,常人难过一天的事情,我也只难过一弹指。”

“沉浸在悲伤里并没有任何益处,我宁愿用这时间给她堆上黄土。”

翻身,任红衣当即上马。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睁目天涯,闭目黄泉,纵意行欢,及时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