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长琴只眼眸扫过便得出了结论:“鹿蜀,其状如马而白首,其文如虎而赤尾,其音如谣,佩之宜子孙。”百科全书般的知识储存量让太子长琴不管在这地方遇到了什么,都能够不慌不忙淡定应对。

等、等会儿?“那个佩之宜子孙是几个意思?”顾渠指着那玩意儿有点儿风中凌乱,打消了在心中想要去宰条腿儿来吃的想法。

太子长琴被他问的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不知道这句话哪里不对,只得用顾渠理解的语言再解释了一遍:“即是人穿上它的毛皮,便可多子多孙。”一本正经地解释完之后,顾渠更囧了。瞅到他们俩这奇怪的表情,一众玄龟加上在碗里吃的头都抬不起来的悭臾抬头看向他们,总觉得顾渠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

瞅着太子长琴光洁额头下漂亮的眉眼,顾渠不由得在内心思索着是自己想太多还是他们太单纯,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心中的结论给吐出:“难道你们都没想过,万一男人披上了,这个多子多孙是他妻子生的多,还是他自己生的多这个问题吗?”

一瞬间,所有能听得懂人话的玄龟们都集体用小爪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似乎在想象下出很多个蛋的样子。

就连悭臾也沉默了很久。

太子长琴严肃地看向那只鹿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总而言之,所有人都被顾渠的话惊呆了。

良久之后,一声怒吼将他们从这样奇葩的思路中解放了出来:“尔等凡人何故犯我南山?!”

悭臾默默地看了一眼顾渠,在心中给这个难听声音的主人点了个赞,兄弟不管你是谁,替我谢谢你祖宗。

顾渠听到那个称呼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微笑的冲着天空比了个中指,回了三个字:“我乐意。”

尔等凡人什么的显然就是说他一个人!这t种族歧视敢不敢更明显!别说是犯了劳资现在决定吃空你南山!

倏尔空中云层翻涌,就连眼前遮天蔽日的树木都像是惧怕这股力量一般纷纷抽着枝条根茎,从地里疯狂地往后退去,只短短几息之间这水潭的周围上空便都一瞬间明亮了起来,还是那种混沌着不知道翻涌着什么的天空,云层中透出青绿的鳞片,像是一条蛟龙在其间盘旋。那龙身巨大,几乎让人随时担心那庞大的身躯会随时绞碎环绕在它周身的薄云。

而当那龙身终于从云层中探出头来俯视底下众人的时候,顾渠毫不犹豫地吐出一句话:“靠长的真丑!”

玄龟们:“……”你是不是说的太直白了点儿?

只见那云层中露出的龙头,代替龙角鳞片等存在的,是一张巨大的人脸。顾渠在感慨完第一句话之后在心中槽道,果然不是每个人的五官都经得起放大的,太子长琴那脸叫做天神般完美,放山神这只能说一般的五官来看,简直就是玷污眼球!

“你说什么?!”大概是在暗处观察了他们很久,连顾渠的那种说话方式这玩意都学会了。但是这一开口就轰隆隆而且还四处喷沫子的杀伤力,直接让太子长琴从不知道哪个地方变出了一把油纸伞,撑在了顾渠的头顶上方。

“连人都贵有自知之明,这玩意还称为神呢怎么没有点自觉!长的丑还要出来丢人,它这么作它爸妈知道吗?”顾渠笑着看向旁边的太子长琴,有他在,莫名就对眼前这样充斥着浓浓硝烟的场景安然处之。

明明是俩人的对话却骂着那个在天空中漂浮着的山神,那玩意儿果真瞬间就动怒了,整座山忽的就动摇了起来,地动山摇的情况将之前很多围观的动物都吓得四处乱窜,就连那些玄龟也前所未有地卖力舞动着四肢爬回水潭边扑通扑通往下跳。

顾渠嗤笑了一声朝着上方说道:“迁怒无辜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单挑啊?”

那脑袋又从云层中探下来,大脸几乎要直直落在顾渠的跟前,巨大的眼珠盯着顾渠的脸,有些鄙夷地问道:“人族,尔要与我单挑?”

顾渠无视那张一动怒起来更丑的人脸,笑得弯起眼看着它躯干上青绿地似铜锈的龙鳞道:“对呀,你有本事单挑我们吗?”

太子长琴静静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另一手中不知何时环抱着本命凤琴,两鬓垂落的发上串着些不知名的珠子,与凤琴琴身似乎属于同一种木,轻轻撞击着发出悦耳的声音。

那山神似乎没明白顾渠的意思,只用那空洞的双眼看着顾渠,唇角挑出一个诡异的弧度道:“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