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柴溪有点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笑容,但确实是由衷感激地说道,“这些日子实在是太麻烦你们了。”

她不确定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不过凭直觉来说,一个礼拜是绝对有的。

“哪里麻烦。”

清风客套似的说道,可是当然,柴溪也听得出来,他也不完全是在只假寒暄似的随口说说。只能说是这么久以来——又亦或是由于那时候发生的事的影像,他变了不少。

“那,”他又上下打量了柴溪两眼,像是在确认她是否真的身体无恙似的,然后才转过身又拉住了门闩,“我先去通报师父一声,姑娘请就在这里稍等吧,在师父来之前,还请姑娘别随意走动。”

她点点头,领了对方的好意。

门被重新合上后,柴溪轻轻靠在床柱上,视线不自觉地瞥到了前方的圆桌和椅子上,想起上次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事。经过的时间明明和五百年相比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如今却恍若隔世。

她忽然倒吸一口凉气。

紧接着,猛然吊起来的心就那么直直地悬在那里,她很快明白了一开始那失落感究竟是从何而来,连带着对自己为什么会昏迷这么久也明白了大半。然而,她却很轻易地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或者说,在决定要那么做之前就有所觉悟了。

——她压根就是抱着那样的觉悟才负隅顽抗的。

柴溪低下头,看着自己伸展开的手掌掌心,不自觉地想要伸手抓住什么东西,但理所当然地,除了空气之外她什么都触摸不到。与先前那次不同,这一次她甚至都没有伤心这种情绪,也不知到底是幸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