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

她忽然摇了摇头,她这不是现在还在这里吗。

当然,她也是明白的。

虽然现在重新踏上了取经的路途,也好像这几个月的空白完全没发生似的重新融入进了这个队伍,有种只有柴溪和孙悟空才能感觉得出来的隔膜感正在渐渐蔓延。

当天晚上,一行人照常在野外露宿。这将近四个月一直入住旅店的柴溪愣愣地从沙和尚手里接过了自己的铺盖,没想到自己在“诈死”以后居然还会被保留着,她本来还在想会不会需要再准备一下,因为银两正好所剩无几才罢休。

尽管客栈房间里的被褥也薄得不足以盖过床板的坚硬,可比起直接睡在地上还是好得多的。柴溪侧卧着,有些讶异这不过短短数月就改变了自己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了的东西,然而,无论事物和情感怎样变迁,有一样习惯却是始终未变的。

只是不知道,那是不是也是因为年代已经过于久远,才使之不会轻易变化的呢?

在追上他们之前,柴溪强力按捺住自己的激动心情,她在越发接近时就越发日夜兼程,她知道自己如果再不休息身体状况恐怕就有点坚持不住了。在某个小客栈眯了一觉后,她就又重新上了路,这一走就又是半天一夜。

然后到了现在,明明按照时间来算应该正好该是她发困的时候,她却没有半点睡意。

柴溪动作尽可能轻地拉下被子,坐起身来时,她抬头看了一眼夜空。

半满的月亮被云层遮蔽得只能看到一小片,连带着光亮被削弱了许多,往日繁多的星星也见不到几颗,一如她蒙尘了似的心情。柴溪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往旁边看了看,身边也一如既往地是白龙马趴倒在她旁边,看样子也睡得安稳。

她一瞬间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眼熟,随即便想起来,那次被观音菩萨拦下时也是彻夜未眠,然后从地上起身坐在湖边发呆。这次可以说与那时的情况有某种相似性,可另一方面也完全不同,柴溪甚至已经难以想象那时候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