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树后闪身出现的是神情复杂的鹤丸国永。
千里有些惊讶,在这之前,她很难想象会在他这样的付丧神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但联系到从她刚回来时,他就一直远远地站着窥视这边的动静,好像又不怎么意外。
“你想问我什么?”她道。
这也应该是她第一次在对方脸上看到迟疑。
“你解除了契约。”
“嗯。”
“为什么?”
“这有什么为什么不为什么的,”堀口千里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难道你还希望接着每晚被关在房间里出不来?”
“我只是好奇。”
他枕着双臂也走到走廊边上,隔着一人的空档坐在她旁边。
“感觉到约束消失的时候还真是吓到我了,”那复杂的神情仿佛从未存在过,鹤丸笑得像个没事人,“我还以为会困死在里面呢。”
这回反倒轮到了堀口千里问为什么,“……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不一定是你要那么做啊,”他轻松道,“按道理讲,那种时候怎么都不会是先想着我这种欠钱的家伙吧?”
堀口千里:“……你真以为我差那几个钱?”
“我可没傻到会真这么想。”
鹤丸国永坐得相当随意,一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是想借着这个理由束缚我吧,所以才更好奇啊,突然解开束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