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觉得是试探就当它是好了。”笑面青江轻声说,“我只是想知道主人的心意是否还没变而已。”

正往桌边走去的千里一愣,怒火蓦地升腾而起。

“你说——”

她这句话没能说完,走了神的后果就是完全没看路。

在千里意识到让她脚下一滑的是濡女留下的混杂着粘液的水渍时,身体已经向前倾去。早在从站台上跌落的那天起,千里就习惯于去设想凡事最糟的结果,可完全出乎意料的是,迎接她的并非是她想象中躺着玻璃碎片的冰冷地面。

与松了口气的笑面青江不同,她复杂地看着他肩膀旁边还反射着灯光的碎玻璃。

……这样不就没办法生气了吗。

“快点,”千里从笑面青江身上支起身,“去坐那边。”

她指着床。

又补充了句:“把上衣脱了。”

“诶,让我脱了衣服……”捕捉到她眼神的变化,多少有了点确信的笑面青江的语气多出些轻浮暧昧,“是在期待什么吗?”

这会儿还在想些乱七八糟的,千里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手入室的位置没变吧。”

她盯着他肩后渗出的血迹,“我去拿点药。”

笑面青江看上去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改了主意,目光闪烁地顺着她的话道:“嗯,没变。”

“我在这里等主人好了。”

手入室里的药品比她离开时要丰富很多。

从治感冒发烧到牙痛的一应俱全,千里很轻松地在其中找到了绷带镊子和消毒用的酒精。等她再端着托盘回到房间,看见按照她吩咐解开了上衣外套的笑面青江,视线竟一时不知该往哪儿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