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好像是要说‘好久不见’吧?”

这样说着,余羽略显随意地侧身虚靠在门框上,只有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样紧张得紧绷着:“不过就算隔了再久……见到你这种事,一生有一次就够了,辛西娅。”

“原来你知道我的名字啊。”女人把侧脸靠在手肘支在轮椅扶手上的左手上,冷冷地笑了笑,然后,表情在余羽敲了敲旁边的门时转为了然。

轻微的震动让门上挂着的木牌也晃了晃,灰尘从上面飘飘洒洒地落下了少许,让上面刻着的歪歪斜斜的文字更加明显了些。

——“辛西娅,克卢特”。

那大半年的时间里,不仅克洛从她那里学到了中文和日语,余羽也跟着克洛学习了当地的语言。日常交流早就不成问题,文字也能无障碍地辨别——只要不是有太过生僻的字眼的话。

她的目光扫过对方两条空荡荡的裤管:“这算是什么,‘天道好轮回’?”

“某种意义上……确实算是吧?”辛西娅唇角的笑容带着点不清不楚的诡秘,“是你那好弟弟干的呢。”

……克洛?

余羽在震惊之余,却又总觉得事实并没有太出乎自己的意料。

按照辛西娅的裤管凹陷下去的形状,看样子,她并不是仅仅失去了双腿那么简单,膝盖恐怕也被剜下来了。

想想就疼……这是克洛做的?

余羽瞥了一眼辛西娅同样空荡荡的右袖管,心里有些五味陈杂。

她当然明白克洛做这些是因为什么,也大概能猜到一些克洛心里的想法,但是……她不觉得自己值得对方看那么重。

她其实不喜欢这样的报复方式,说实话,心里不感到温暖是不可能的,可同时……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压在余羽的心上,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看样子,他是白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