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字天书于空中翻了个滚,煞有介事地上下摇了摇,权当做点头。
【痴儿,如今终于悟了。】
“何止是悟了,”宝玉笑道,“这两世以来,我从未有一日看的如此清楚过。”
知晓自己该做些什么,知晓自己仍能于什么地方加把劲儿这令他觉着,他不再是命运这浩浩荡荡的浪潮中的随波逐流者,相反,连命运也不得不向他低下头来俯首称臣,眼睁睁看着他走出一条与前世截然不同的崭新道路来。
宝钗偶尔往府中来了几次,每次都见宝玉待在书房之中,拿着书卷吟诵不绝,心头不禁愈发羡慕。回头到了府中,却看见薛蟠委委屈屈活像是被夫家休弃的小媳妇一般过来了,指着身后那两人控诉:“弟弟,他们看得也太严了些吧!”
“何处?”宝钗挑挑眉。
薛蟠愈发委屈了:“旁的也就罢了,为何我去净房,他们也要跟进去站在我边上?”
对着那两张面无表情注视着自己的脸薛蟠原本汹涌而出的喷薄之意都被硬生生憋了回去,连裤带都没法解下来。
偏生这两人皆是练家子,他一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哥儿是推也推不动,拽也拽不动,那两人就像是在净房里生根发芽了似的。
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他只得顶着四只发亮的眼睛,在那专注的目光中等待了半日,最终还是发泄不出来,简直想要嚎啕大哭。
这样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了。
宝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