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微微阖着双眼,显然已经进入浅眠了。

袭人叹了口气,低声道:“从未见过我们这位爷这般模样,便是拜师,也做的实在太过了些竟将人折磨成这种可怜兮兮的样子,听他的话音,只怕这一日也不曾吃好,真是”

他眼内清清楚楚地写着心疼,倒令迎春若有所思打量了他好一会儿,随即轻声一笑,道:“那你们也快些去歇息,明早只怕还有的忙。我不过是来看一眼,既然无事,我便去了。”

袭人全副心神都放在后头那位小祖宗身上,也无心思与迎春过多寒暄,忙道:“迎三爷慢走。”

这一夜真是黑甜一觉,不知所踪。宝玉第二日被袭人唤起来时,只觉着少有的神清目明,整个人皆焕然一新。除却双腿还隐隐有些抽痛外,再无其它事了。

这令昨日担忧得不得了的袭人略略放下了心,饶是如此,仍温声细语问:“爷若是果真不习惯,不如与老太太说一声?也好过爷这般受苦”

“这哪里算得上受苦?”

宝玉将衣服匆匆扣好,轻笑道:“况且,若是想一点心力也不费,又哪里能有何收获?我且自有道理,你放心。”

无字天书一翻书页,唰唰几笔画出一副鬼脸来:【你那师父哪里舍得伤到你?他若是果真有心让你辛苦,只怕你今日连这床也爬不起来!】

宝玉:

快住嘴,这话中歧义着实听的人心中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