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双一看便是属于文人墨客的手,也不知写出了多少锦言妙句,若是在此处落下了什么伤疤,岂不是令人觉着可惜?

想到此,宝玉忙将自己袖中一方崭新的帕子掏出来,替张逸然仔细擦拭了下。直到确定他并不曾被伤着,这才放下心来。

殊不知他虽想的单纯,落在这厅中众人眼里,却已全然是另外一副光景。

此刻袭人因着往黛玉院中去了,并不在此处,这一幕落在后头侍立的晴雯眼中,真真是说不清什么滋味儿。他贝齿咬着下唇,将唇瓣都咬的通红一片,兀自滴下几滴血迹来,也全然不曾察觉。

“晴雯哥哥,你流血了!”

后头一个小一些的下人小声惊呼道,好在此刻厅中乱糟糟的,仆从皆上前去收拾方才被张家二爷捏碎的茶盏了。一时间除了晴雯,也不曾有人注意到他。

“是么?”

晴雯纤白的指尖一抹下唇,果然在上头看见了几抹鲜红的血色。

他随意将唇瓣上的血抹了抹,反倒将那唇色涂抹的愈发鲜亮起来,鲜红的唇微微张开着,几乎要将人心也明晃晃地粘附在上头。

小下人也被这别样的风情迷得七荤八素,颤巍巍建议道:“晴雯哥哥,咬的似乎有些重,要不还是上些药吧”

“我又不是那等身娇肉贵的,这么一点儿小伤,哪里用得着擦药?”晴雯登即啐了他一口,“谁便像那般,连打翻了一杯茶水也得人亲自巴巴儿地凑上前去嘘寒问暖呢?”

话虽如此,他的目光却不自觉向那边儿鸡飞狗跳之处飘去,于某个人身上转了好几个圈儿,方低低道:“真是好命”

小下人意外地在他乌亮亮的凤眼中看出了些许流转的痴意,一时不由得迟疑:“晴雯哥哥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