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道:“我本就身子健壮,哪是这般容易便能着凉的——阿嚏!”

话未说完,一个喷嚏便打了出来。惹得寒烟亦不禁失笑,从自己袖中掏出块素色帕子来,亲自上手替他擦拭着:“这可不是刚说完就打了脸?”

宝玉哀哀怨怨地攥着帕子,只好将身上的白狐裘披的愈发严实了些。

“话说回来,”他望着满池倒映着月光的秋水,忽然道,“你可是打定了主意,准备要回去了?”

他身旁之人听了这话,面上的笑意登时收敛了几分。只挺直了背,看着这瑟瑟秋水,半晌后方道:“嗯。”

宝玉扭过头看着他,眸中的关切之色溢于言表。

寒烟被他这般担忧的眼神逗笑了,轻轻拍了下他的头,笑道:“你且放心,我回去了,夜不成寐的当是我那嫡母方是。毕竟她不能有子,这偌大的家业便要传给我这么一个贱婢之子了,她心内如何能禁得住?”

他说着说着,忽的又勾唇一笑,问宝玉道:“你可知晓,我这名字有何意义?”

宝玉已听过护国公唤他妍儿,眼下便把柳妍这名字于唇间反复咀嚼片刻,并不觉着如何,不禁诧异地望向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