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桃花眼里光华一转,猛地坐直了身:“有道理!”
于是到了那日,他果然便遣了下人前去将军府,只说自己今日觉着身子不爽,因而虽是万般遗憾,到底不能如约前去爬山了。吩咐完之后,宝玉只觉着一身轻松,坐在案前拿起自己昨日未曾看完的一段史书继续。
结果不过两炷香的时间,便见冯紫英朗声笑着掀帘子进来:“宝玉,你身子究竟如何了?”
宝玉:
这什么状况?
他一下与冯紫英意味深长的眸子对上了,再顺着对方似笑非笑的目光扫了下自己,眼下正穿着素日常穿的大红箭袖,生龙活虎,只怕面色也是红润而健康的,哪里有一点病人该有的柔弱模样儿?
冯紫英拖长了声音,笑着看他:“身子不爽?嗯?”
宝玉与他对视片刻,果断拿手捂住嘴轻咳了两声,慢腾腾向床边儿走去了。随后掀开秋香色的被褥,将自己牢牢实实裹在了里头,做出一副病弱不堪的模样:“是,今日身上一点力气也无,连一粒米也不曾沾口,实在是不能去爬山了”
一旁目睹了全过程的无字天书默默地将放在案上的盘子向中间推了推,顺带伸出手,又从盘里拿了个藕粉桂花卷。
“既然这样,当寻个太医来看看才是,”冯紫英脚步不停,到了床边儿上来,纤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卷着他额上的碎发向一旁撩了撩,“这般茶饭不思,可如何是好?”
宝玉抿着唇,总觉着从这话中听出了些掩不去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