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料护国公不过略扫了那满是番文的国书两眼,随即便随手丢至一边,淡淡道:“贵国看来的确是不懂我大庆之礼仪。”

使者一头雾水地望着他。

“既是呈与我大庆的国书,怎可用番文写就?”国公爷轻嗤一声,“自该译成华文之后方交予我才是。否则,难道就这般呈到陛下面前么?”

使者哑然了半晌,正要发火,随即方忆起,于他们而言,二皇子是决不能出事的储君;可于面前这群成精的狐狸,那个南安郡王不过是他们迫不及待要处理掉的一个揽权者罢了。因而纵使是额头青筋暴突,到底是强行按捺了下来,低声道:“此事是我国考虑不周——”

“既是这样,”国公爷将那国书轻飘飘扔至地上,“那便等其合礼仪之后,再议。”

使者口中泛苦,心中更是苦不堪言。然而眼下身处其地盘,也不敢随口说些什么,只得默默将这国书又拿了回去,寻了个懂番文的大庆人重新写了一遍,过了几日,又恭恭敬敬地呈上来,求护国公递与大庆皇帝。

这次,国公爷细细看了看,方才点头:“且等着吧。”

又等?!使者的眼睛险些瞪出来。

他们尚且好说,只是二皇子身娇肉贵,眼下在这群野蛮又狡诈的大庆人手中,也不知会吃多少苦头。若是再拖延下去,指不定交到他们手中的便是缺胳膊断腿的二皇子了,到时候,他们再到何处去寻这么个储君去?

只是国公爷的说法亦是义正言辞理直气壮的:“我大庆不比贵国那般区区弹丸之地,其国土广袤,远非人马几日可及。纵使是快马加鞭,也得一月的时候,还请贵国耐心静等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