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只是随口一问,眼下见二人这般反应,登时提起几分兴致来,向其走近了几步,摊开手:“与我看看可好?”

两人听了此话,脸都涨得通红。半日之后,方有一人讷讷道:“这这书粗陋,只怕污了贾虎贲的眼。”

“是啊是啊!”另一人连连点头,“还是不要看了,我们这就将其扔了!”

宝玉笑盈盈望着他们,摊开的手丝毫也无收回去的意思,只用一双大而清亮的桃花眼眨也不眨地盯着二人看。

不过一会儿,这二人便已然受不得了,顶着这般目光,只得讪讪将那本薄册子交于了宝玉手上:“贾虎贲千万莫要生气才是。”

宝玉失笑:“我为何会生气?”

一面说着,他一面便将这书页翻开来,随意扫了两眼。这般扫过去之后,登觉头顶都几乎要冒出白烟来,整个人都不由得从头红到了脚,炸毛道:“这个——”

谁知抬起头来,那两人已然不知何时脚底抹油,跑的无影无踪了。

宝玉活了整整一十五年,这是头一次在书页上瞧见自己的名字。

更莫要说他是那个“口中嘤咛不断,将两条粉嫩的腿儿主动抬起来夹到那人腰上”的那个了。粗粗一眼看去,纸上满满皆是“他将香馥馥的檀口紧抿着,因着过分的冲撞,眼角都沁出几滴晶莹的泪珠儿来”这般的字段,又是倚着树带着哭腔儿求饶,又是不依不饶还要继续——而文中的国公爷则只是霸道地附身上去,用了十二分的力道,无论怎样也不肯这般轻易放过他。不过几行看下来,宝玉的脸色已然变了。

他现在,很有些想宰人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宝玉:(默默掏出了刀)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