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荼别开脸,眼神错开棕发男人的调笑。

“前段时间,我才和你师弟丰绅拔除馗道叛徒。”安岩的笑容添上促狭,认真思考起来,“或者,你对我别有所图?”

神荼冷声道:“你可以走了。”

棕发男人无奈举手投降,承诺说完这个梦,他一定会走。黑发男人皱紧了眉,显得相当不满意。

“你应该听听,因为这个梦——你必不可少。”

一个月后。

窗玻璃绽开层层冰花,院内暖融融的热气飘荡,融进温凉的酒水里。

人声和钢琴声共谱了清缓的乐曲,微风徐徐,一片梧桐叶飘落,静悄悄的搁置在树旁的钢琴上。

安岩坐在钢琴前,棕发和眼镜遮住他一半的面容,只看他的面容有些发白。

远处,黑发男子远远看着他,聆听着这首钢琴曲怔怔出神,直到一曲终了,才转身走进屋内。

就在男人离开时,安岩似有所觉的看向四周,正巧在院中偏僻的地点看到熟人。他走过去,坐到木桌对面。

熟人先开口了,“弹的不错。不过为什么只弹这一首?”

“我只会这一首。”安岩笑道,“听的次数多了,自然而然就会了——怎么不见别尘?”

“你认识我?”

“‘求必应’苏悠,你在妖族里很有名,神族里面也是。”

“‘求必应’……别尘……”苏悠喝了口酒,神色黯然,“好久没听过的称呼。”

苏悠倒了一杯酒,推到安岩面前。

安岩摇头,“我在戒酒。”

“那你可错过好东西咯。”

“越美好的事物,越让人沉醉。”安岩笑了笑,“也越是,让人错过真正该珍视的。”

苏悠迟疑道:“倒是和白泽说的话很像。”

“我是和白泽合作过一段时间,但是——”

“——但是她突然消失了?原来如此,你想问神族的事情。”苏悠接过话茬,“五年前的事情了……一夜之间,神族,狐族,安家……都消失了。”

五年前……2015年!

“哪一天?”

“10月份,10月4号,24点的钟声刚敲响,她就在我面前消失了。后来我才知道,神族和他们的追随者都在那一夜消失了。”苏悠灌下一瓶酒,“白泽应该也是一样……你,你居然没和他们走?你应该姓安是吧。”

安岩仰头看了看天空,乌云压顶下,他的眼中只有昏暗,他说:

“2015年10月4日,我应该死在那时候了。”

苏悠打了个酒嗝,“所以呢?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个亡灵?”

“我被人救了,就在我死亡的同一天。”安岩低声道:“他以自己的命运为代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救下了我。”

“你欠了他一份人情。”

“……一份没法还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