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些为了私欲来到花街的男人不同,目光不带有一丝对女人的欲望或对艺伎的鄙夷。
他的眸光永远澄澈清透,不会让人心生反感。
甚至于,就算是沉溺在其间,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铃兰犹豫地唤出对方的名字:“小炭?”
对方的眸色瞬间被点的更亮,仅仅是因为被她认出就感到难以自持的高兴。
旋即,少年意识到自己的装束不同,明白了铃兰的犹豫。
他立即跪坐下来,双手伏地,是道歉的姿态:“对不起,铃兰新造。其实我是男人,真名灶门炭治郎。之前是出于无奈才只好男扮女装潜入时任屋,具体缘由很抱歉不能多说。”*
炭治郎稍加停顿,郑重又认真道:“但进入时任屋以来,和大家相处的这份心情绝非虚假。”
(虽然说是男人……但明明还是少年嘛。)
铃兰心想着,下意识“喔”了一声。
除此之外没有说其他的话。
许是因为在花街受到的教养——铃兰自入时任屋以来,一直被妈妈桑当作未来的花魁培养,在外人尤其是男性客人在的场合一定要表现出准花魁端庄的风度,一举一动不能僭越。
所以,原本可以毫无顾忌暴露本性的炭子变成少年炭治郎后,两人之间的距离仿佛一下子拉的很远。
但因为这片绿黑格羽织和记忆的一角遥遥呼应,她又无法像往常一样对异性游刃有余。总觉得,不是不想说话,而是说不了话。
但被对方那样诚恳地看着,如果不说话的话就太失礼了。
“……我知道了。”
她好像是这样回答的。
“让你潜入时任屋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吗?”
“是!”
“那么,小炭为什么又回到了这里?”
铃兰的语气平静又随和,但这份平静恰巧说明了她的在意和生气。
炭治郎愣了一下,然后弯起了眸:“因为想见铃兰新造和大家。”
(诶——?!)
“很抱歉,之前因为太匆忙,只来得及向鲤夏花魁道别。所以这次经过吉原,我想着一定要和大家好好说明就过来了!”
铃兰想起他刚才所处的方位和身上的草屑,似乎是从墙外翻进来的。
而非走的正门。
“我给铃兰新造和大家带了道歉的礼物。”
炭治郎从怀中掏出赔礼,先是鲤夏花魁常买的和果子和果脯,然后是各色糖果,最后是萩饼,一件又一件,令人眼花缭乱。
“诶……”
一看到吃的,铃兰就走不动路了。
她的目光落到萩饼上。
炭治郎兴致勃勃:“之前铃兰新造说想吃红豆馅,我看到的时候就买下来了。”
他手捧着萩饼,仰起头来,自下而上期待地注视着铃兰。
铃兰咬了一口:“唔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