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这涉及到除了青春期心神不宁之外的东西,小天狼星,比如某些组织、某种倾向,”他说,“你需要想的,就要更多些。”
年轻的格兰芬多没敢对上波特先生的眼睛,他含混地应了一声好,把自己沉浸在“最好与最坏”的思考中。
猎狼犬在冰冻的土地上疾驰,他的爪子快被冻僵了,他的鼻子在猎猎寒风中好像分辨不出太多的气味,他的耳朵向后贴着头皮,黑色的长毛替他锁住仅存不多的温度。他收到的圣诞节礼物——那柄银箭十一正规规矩矩地躺在床头,他的幻影移形早就不会发生分体的差错——
而小天狼星选择了一种最古怪的方式抵达蜘蛛尾巷,奔跑七十英里,从韦克菲尔到这条臭水沟旁的麻瓜街区,好像这种丈量距离的行为代表着一些远超语言所能表达的情绪,而这场纷飞的大雪令这个行为更具意义一般。
他在那扇白色大门前变了回来,变成一个气喘吁吁,浑身冒汗、衣服上全是泥巴点的邋遢男巫,他奋力敲开了那扇门。
不会有什么更糟糕的事了。
斯内普打开了门。
小天狼星往前迈了一步,把自己卡在门缝里,不让斯莱特林将它关上。
“呼神护卫!”
格兰芬多的魔杖尖凝聚起一团银色,那儿跃出来一只银白色的西高地白梗,它从小天狼星的杖间跳出,围着窄窄的客厅转悠的一圈,停在斯内普的脚边。
一只乖顺的、歪着头的西高地白梗。
斯内普的魔杖捏在手里,他的眼睛里充着血丝,魔杖在他手中发抖。
“你要干什么——”斯内普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质问。
“来说一句生日快乐。”小天狼星喘匀里气,“当然,顺便给你看看我的守护神。”
许多事情的发生是一种必然,比如离经叛道天生写在了小天狼星布莱克的骨子里,比如惩罚与罪责深深地嵌进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日常生活中,比如格兰芬多的阿尼玛格斯恰巧是一条狗,比如斯莱特林曾在十多年前的日记里记录这么一个有头无尾的故事。
小天狼星的一只脚迈进红砖房里,他的身体还被拒绝在门外,他正在墙与门的夹角中为自己赢取机会。
斯内普的眼里蓄积着显见的怒意:“专程来嘲笑我?这很有你的风格——布莱克。”
“我觉得这够明显的了,斯内普。”小天狼星往前挺着胸膛,终于从缝里挤进了屋子,守护神渐渐黯淡,化为一团银色的雾气,最终在斯内普脚边消失不见,他朝对方咧着嘴笑起来,那样子应当是很英俊的,但斯莱特林的脸色却比刚才更差。
“滚出去!”斯内普的魔杖尖冒出红色的火花来。
“嘿!冷静点!”小天狼星举起手来,他的魔杖挂在腰间的,十足的示弱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