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公孙泽虚弱地笑笑。

“真是……好久没见了。”南枫的语气里带着一点感慨的意味,手上动作很快地拿出一个脉枕,垫在公孙泽的手腕下。看到公孙泽的眼神里透出点惊讶,他随口解释:“这也是后来摸索出来的,西区这种医疗器械、大型仪器几乎没有的地方,还是传统方法靠得住。”

他细细地切过脉,神色凝重起来,托着公孙泽的手腕把他宽大的睡衣袖子挽到肘关节以上,看到公孙泽消瘦的手臂肘弯处僵硬的肌肉变了脸色。

“你这是虐待自己啊。”南枫摇了摇头,又看向包正,“他这样长期大量使用抑制剂度过情潮期,虽然我现在没抽血检测,不过我估计他现在体内信息素的水平应该非常低,低到omega的器官想回应alpha的信息素都不能正常运作。”

“可我以前也没有这样的症状。”

“你以前应该很少跟alpha长时间近距离接触吧,没有alpha的信息素刺激可能没什么症状,但是omega的器官一样会病变的。”

包正的神色变了几变,沉默着不说话,公孙泽几欲开口,又不知道怎么说,情况变成这样,如果非要追究责任也只能追究他自己的,可是包正既不会怪他,也不能怪他。

南枫看着他俩这副模样,用力清了清嗓子说:“还是要等抽血检测以后才能有准确的诊断。”

“如果确诊了,怎么治疗?”包正问。

“要看情况,如果不是很严重可以用药和补充激素,让身体慢慢地恢复正常的激素水平;情况不好的话,需要做omega器官的检查,看器官的病变程度。”

“最严重是个什么结果?”这次发问的是公孙泽。

“最严重,就是切除部分或者全部病变的omega器官。”

“那样也就是变成beta吧。”公孙泽平淡地说。

“公孙泽。”包正皱紧了眉头,用低沉的声音叫他的名字,alpha的信息素让对面的omega感到了他的愤怒。

南枫医生身为beta感受不到包正的信息素,不过这两位的情绪他还是能体会:“病人不要想那么多,遵守医嘱、积极配合才是。说了半天话,血还没抽呢。”

***

展超在夜色中送走了南枫,留下两个在房间里吸溜着泡面的人。公孙泽实在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就开始放空,包正吃得投入,吃完自己的又往公孙泽那边看。

“不是吧,还要跟我这个病号抢一口吃的?”公孙泽说着还故意把面碗往自己跟前扒了扒。

“病号本来就不该吃这个,再说,我吃饱了才有力气给探长哥做别的去。”

“吃吧吃吧。”公孙泽一副“服了你了”的表情,把碗推到了包正面前,虽然拄着下巴的手遮住了嘴的形状,笑意仍从眉梢上露出来——现在这个是他习惯的包正,包正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用自己的的方式支持他。

包正吃完收走了面碗,迟迟没有回来,公孙泽吃了药昏昏欲睡地靠在沙发上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到开关门的声音,然后一股米粥的香气飘过鼻子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