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因为转换的过程需要吸取宿主几乎全部的生命力,这也就是那些宿主一瞬间变得极度衰老的原因。”

展超倒吸了一口凉气,还好那时候及时地把已经成蛹的寄生蜂从白玉堂的身体里取了出来。

“在没有转换前,‘艾可’族人就是一种寄生在宿主脑中的精神体,可以看成是一种生物电流,我的方法就是在你的意识排斥它的同时引诱它进入我设置好的模拟人脑环境的‘接受脑’中。”

包正开始对仪器输入指令,电力输入仪器,一部分一部分地驱动起来:“展超,集中精神,这次会比你平时操控小玩命的时候辛苦一些。”

“我知道了。”

意识接通的瞬间,展超感到了些微的混乱。包正虚拟出来的“接受脑”竟然是使用了他本人的记忆,一些零星的记忆片段逆流进入展超的脑海,不经意间划过一幅公孙泽的图像——那是十多年前学生时代的公孙泽,他安静地坐在窗边,沐浴在柔和温暖的日光中,虽然只有画面,展超却能感受到来自观察者的温柔思绪。

是的,记忆是如此重要而独一无二,展超更加坚定了要把那个消除自己记忆的东西从脑中拔除的想法。不过这个过程并不轻松,展超要一边用意识排斥‘艾可’,一边小心不要让自己的记忆和“接受脑”的记忆混杂,还好他有熟练操控小玩命的经验,可以清楚地分开小玩命的所见所闻和自己的。

包正一边密切地注视显示器上展超脑部活跃区的变化,另一边数据会告诉他作为“接受脑”的计算机有没有接收到具有自主意识的精神体,这个过程可能需要数十分钟或者更长,包正只能耐心地等待。

***

白玉堂醒来的时候觉得全身像散了架一样,额头上一抽一抽地疼,他用手指小心地碰了碰额头上的伤口,血液已经凝固,不过还是疼得他“嘶”了一声。抵抗得有点过头了呢,白玉堂心想。

展超走后,白玉堂随后就收到了包正派来送消息的机器鼠,信上告诉他孔雀眼的人会来抓他,请他务必拖延时间,原因自然是为了展超。

来人的头目是个短发的女alpha,白玉堂对她有种说不出的厌恶感,也许是她身上的信息素让自己不舒服,也许是她盛气凌人的态度很欠扁,总之,白玉堂毫不客气地打完了气手枪的所有弹夹,看着躺在旅社走廊里呻吟的孔雀眼成员,他有一种久违的快感。

不过,体力悬殊还是太大了,如果是平时,白玉堂绝对有信心可以在近身搏击里打赢这个女alpha,现在脖子上的伤没有痊愈,又刚刚经历了情潮期,对方也是十分清楚他的体力已经消耗,才要用肉搏的方式杀一杀他的锐气。

白玉堂正在回忆着那时两人拆招的情景,厚重的铁门在几声滴滴的按键声过后“砰”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进来的就是那个把他抓回来的女alpha。

“你醒得挺快的嘛。”梦飞打量了一下白玉堂,“我还担心我下手太重了。”

“打人不打脸你不知道吗?”白玉堂翻了翻眼睛。

“真是抱歉,我应该多怜惜omega漂亮的脸蛋。”梦飞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咬着牙的,这个盘着腿坐在地上跟她说话的omega,折损了她手下整整十个人,尽管相貌清秀可人,却让她恨得有些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