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共情这个大概也是遗传……”

只不过相比起以前共情后会尽力帮忙,现在共情之后会感慨一声然后直接无视就对了。

这么想,其实她是节能主义吧。不必要的麻烦一律不沾,分出一点感情,感动一下就可以过去了。

从浴池起来后,本来是特地拨给信子一间房间的,结果聊上头的两人把屋子里的榻榻米搬到一起,缩在被子里继续说悄悄话。

对于诗织来说这有些新奇,她朋友不少,关系也还不错,女孩子之间的夜谈会也在上学期间和同学还有闺蜜出去感受过。

可认识时间短,到现在仅仅只有几个小时,而且明知她有危险,依旧欣然接受她登堂入室的,似乎只有佐佐城信子一人。

虽说这大部分出自对自己能力的绝对信任。

精通心理学的人真“可怕”。

两个人都缩在被子下,说着说着又开始从理想和信念扯出了话题。

不过没有什么理想,以自己过得舒服为第一信念的诗织和社会普世的理解应该称之为成熟精英的女强人在这方面没太多的共同语言。

本应该……是这样。

“其实我没有什么野心,更称不上女强人这个词,我有些羡慕你,也认可这样的态度。”

因为房间的灯光已经熄了,诗织只能隐约靠着自己的夜视力看到朦胧在黑夜中的星眸,说着说着,她的眼眶似乎红了。

“诗织觉得,如若恋人的理想——”

信子翻转过身子,把双臂架在枕头上,脑袋侧着,和她对视。

“先说好,我不觉得我的答案会使你满意。无论是什么问题。”

诗织有些懊恼起来,交浅言深也适用于这样的场合吗?

她直觉接下来的问题会很棘手。

何况她给出的问题假设她没法感同身受啊,是什么让她有了自己曾经有过男朋友、有过恋人的错觉?

不能因为她一见钟情就下判断自己很容易喜欢上某个人吧。

恋人的理想什么的,倒是先把恋人发给她再问啊。

按照福泽先生的性子,那种成熟的先生所认定的理想绝对会由自己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完成吧,别人不会被他的理想束缚反而会被他保护才对。

她是绝对不会回(面)答(对)这样的问题的。

明明已经自己做好了决定,再得到她的答案有什么意义呢?

她又不是神仙,和信子也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属,甚至不是她要好的闺蜜,只不过是一条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咸鱼而已。

“是吗?如果使你为难,那么我不问了,晚安……”

星光黯淡了下来,信子突如其来的冲动似乎也消失了,晶莹消散在眼尾,眨眼间如同流星。

……

“晚安。”

“那什么,如果,我是说如果哦,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那个问题的答案我会这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