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卫兵早见贾代化带着百余亲兵奔马而来,看服饰便知道是位高品级将宫,哪怕贾代化语气不善也不敢怠慢,上前一步打千:“敢问将军何来,小的也好向主将通报。”

“告诉他,西北军贾代化来向他讨饭来了!”

小校就是一愣,反应过来这位是谁,忙向贾代化郑重重新见礼,转身便向营内跑。不一会儿,冯唐亲自带着几个亲信,快步迎到了营门口,未等人到,爽朗的笑声已经传来:“代化兄,你已经是堂堂宁远伯,该赏小弟一口饭吃,怎么说出向小弟讨饭的话来,可不是要羞杀小弟吗。”

“哼,”贾代化侯他走近,如同没看到冯唐亲近的笑脸一样,冲着人冷哼一声:“我西北行营的粮草,都得经冯将军手才能吃上,现在已经十几日没收到粮草了,我可不是得来向冯将军讨吃?”

冯唐一脸震惊,也顾不得与贾代化寒喧,向身后一人道:“江奕,最后一批粮草何时运出?”

叫江奕的上前一步,向着贾代化打个午千,才转身回答冯唐的问题:“回将军,最后一批粮草三日前运出,现在应该还不到凉州境。”

冯唐便松了一口气,向贾代化接着笑道:“哥哥还是这么急的性子,这十日期限还未到,就来催小弟了。正好,你我兄弟多时未见,还请哥哥进营一叙。”

贾代化知道冯唐说的是真话,因为他们来的路上,已经碰到了往平州运粮的队伍。只是现在要找的是前一批运出的粮草,贾代化自要与冯唐说个明白。

就见贾代化脸上十分疑惑:“冯唐,咱们是自小的交情,贾冯两家也是一同上过战场搏命的情份。圣人把往西北行营运粮的事交给你,我心里一向是放心的。你竟压我十日的军粮,还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冯唐的脸也阴了下来:“哥哥这话是何意,我这里两拔往平州送粮的人,不错日子的十日一送,哪里敢压十日的粮草?”别说十天不吃饭,就是五天断粮,兵士就敢哗变。这个罪过,他冯唐就算是元后的娘家人也担不起。

贾代化脸上的疑惑更深:“你可知晓,初五该是我收到粮草的时候,可是直到初八,军中还是没收到一粒粮食。若不是过年时百姓送了些粮食,平凉三州也各送了些粮草牛羊,西北军早就断炊了。”

“所以昨日我便去平州催粮,可是平州知府乔南,说是榆林无粮送到,所以他那里拿不出粮草供应西北行营。冯唐,到底是你还是乔南想饿死我西北大军?!”

冯唐脸都绿了,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今日初九,贾代化此时已经到了榆林,显然是连夜赶路来催粮的。按他所说,西北行营就没有收到上一个十日的军粮,岂不是说现在已经断炊?

这个责任,没有人担的起。冯唐看向江奕的眼神锐利起来:“江奕,你怎么说?”

江奕腿都打颤了,两位主将的怒火,不是一般人可以同时承受的,他抖着声音道:“回将军,历次运粮到平州,都有乔知府亲笔签收的收条。我军逢三将粮运达平州,本月初三、上月二十三的收条,都在军粮库内。”

“狗胆包天!”冯唐与贾代化齐声骂了一句。冯唐松下气来,向贾代化拱了下手:“哥哥,此事兄弟不敢说与我无干,可是真真没想到乔南胆子如此之大。哥哥一路劳累,还请进营让兄弟替哥哥洗尘。”

“是为兄的冤枉你了。”贾代化一躬到地,冯唐赶紧避开:“哥哥言重,你也是为了手下的兄弟们。”

说着将贾代化让进营中,江奕已经让人跑到粮库,将乔南亲笔签收的收条拿来给贾代化验看。

看着粮草种类、斤数、送到日期还有签收人写得明明白白的收条,贾代化一脚把身前的条案踹开,冯唐很理解他的心情,向小校使个眼色,自有人来收拾了,才向贾代化道:“代化兄放心,如此黑心的狗官,便是兄弟也容不下他。今日兄弟便上奏圣人,请圣人治这狗官延误军机之罪。”

贾代化虎目微红:“岂止是延误军机,这分明是想把西北军一网打尽。”

冯唐也是一军主将,知道断粮之危,恨声道:“谁给他的胆子。”

贾代化往下首的将官身上撒吗一圈,张张口没说什么。冯唐年纪轻轻坐上主将之位,也不全仗父荫与元后,向下头的人挥了下手:“江奕,你去准备十天的粮草,一会儿便让人连夜直接送往西北行营。别人也去忙你们的,我与代化兄说会私房话。”

等人走净,冯唐一脸求解的看向贾代化。此时不忽悠更待何时?贾代化直接问:“去年我与北戎之战,你并未施以援手,可是收到了什么秘令?”

那卫兵早见贾代化带着百余亲兵奔马而来,看服饰便知道是位高品级将宫,哪怕贾代化语气不善也不敢怠慢,上前一步打千:“敢问将军何来,小的也好向主将通报。”